沈修沅任由他沒骨頭一樣躺在自己胸前,手指穿過黑色發梢,揪住一小撮頭發,愜意玩弄,聲音透著一股慵懶勁兒:“誰能想到有人會不講武德,假裝離開,然後繞回來偷聽大人講話呢。”
“我還不是擔心你。”池願理所當然反駁,“而且沈修沅,你彆老把我當小孩。我馬上就過生日了,是大人。”
沈修沅說好。
沈修沅領口的衣服被他蹭亂,池願看見那顆紅色的小痣,舔舔唇,心中有個聲音在叫囂,讓他不顧一切親上去。
看向紅痣的目光愈發熱切,池願口乾舌燥,忽地多出一隻纏了紗布的手擋住他的視線。
沈修沅晃悠受傷的手腕,“大人在我這裡可沒有無理取鬨的權利。我更喜歡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就比如這隻手臂。”
池願瞬間安分,冷靜表示他還沒過生日,暫時還是小孩子。
沈修沅被他逗笑,胸口的顫栗通過相貼的身軀傳到池願身上。
池願內心波濤翻湧,鼻翼扇動,吸了幾口沈修沅周邊的空氣,戀戀不舍坐好。
他真怕再這樣下去,他會不合時宜地起反應。
畢竟天乾物燥,得小心走火。
沈修沅伸手揪他的臉,“你怎麼這麼可愛呢,池願。”
“你才可愛。”池願凶巴巴拍開某人亂摸亂碰的手,“我這是帥氣,陽光開朗大男孩兒。”
“陽光開朗?”沈修沅是真覺得他逗,反問,“那剛剛還鬨彆扭,在我懷裡哭哭啼啼的人是誰?”
池願略一沉吟,說:“我的第二人格。”
“……”
換個人,沈修沅已經讓他滾了。
“好了,你彆打岔。”池願眉頭一皺,背挺得筆直,偏頭眼也不眨緊盯沈修沅,擺出異常認真的架勢,“婚約是怎麼回事?姑娘看不上你麼,拖到現在都沒結婚。”
講道理,看不上沈修沅的姑娘大概十個裡麵挑不出一個。
池願就是想故意埋汰沈修沅一下,他悶悶不樂好久呢,刺一刺沈修沅怎麼了。
池願後知後覺,他這種行為,好像叫“作”?
是了。
他庸人自擾,自己想七想八,最後把自己想委屈想生氣了,然後沈修沅撞到槍口上,他全部的情緒都爆發,結結實實鬨了沈修沅一通。
這不是作,什麼是作。
池願一錘定音——沈修沅都容忍他作了,那他再得寸進尺一點應該也沒關係。
沈修沅倒是不遮不掩,坦蕩解釋:“婚約是祖輩定下的。玩笑話而已,我父母和我都沒當真。”
“沒當真為什麼不取消。”
沈修沅說:“我和那位小姐關係不錯。”
池願的臉又臭下來。
“婚約是為了幫她打掩護。”沈修沅用手比了個v,撐起池願的嘴角,一字一句道,“那位小姐有戀人,她的戀人是位投身科研的優秀女性。她們很相愛,我不介意為她們遮掩。”
池願眨眨眼睛,這下不用沈修沅幫他撐起笑臉,他自己就能笑出來,而且嘴角比Ak都難壓。
沈修沅也發現了,手收回來,指尖撚了撚,問:“還生氣嗎?”
池願搖頭,“不生了。”
他的心情就像坐著熱氣球在環球漂流,特開闊。
沒樂一分鐘,池願聽見了沈修沅說:“可池願,你鬨得我有點兒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