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明明不想笑,但還要撐出一個笑。”沈修沅說,“挺難看的。”
挺—難—看—的—
池願小時候一直被誇可愛,上了高中又以斷層的票數坐在校草的位置上,從幼兒園開始就有人給他遞粉紅色小信封。
隻要有眼睛的,都沒說過他醜。
愛誰誰吧。
舌尖抵住上顎,池願嘴角彎起的弧度降下去,既然池禦錦貼心為他鋪好了路,把他那些不良的習慣都說了,那他也懶得裝了,本來也不是什麼三好學生。
池願抬起眼皮,對上沈修沅的視線,也點了點頭,說:“好的。”
池願晃過男人露出的白皙鎖骨,決定收回那句在心裡誇他好看的話。
人靠衣裝馬靠鞍,一定是衣服的問題。
他才不要覺得一個說他醜的人好看。
沈修沅不知道自己被池願偷偷編排了一陣,他側身站著,把門口讓出來,“先進來吧。”
“喔。”池願拖著行李箱,一腳踏進房間,不到半秒,又收了回來。
沈修沅半抱手臂,斜靠在門框邊,看著他的動作,“地毯上有刺?”
池願搖搖頭,都怪他剛剛被美色誘惑了一瞬,放鬆了警惕。
他看看門牌,又看看沈修沅,微微抬起下巴,質問的態度:“你叫什麼名字?”
在小孩子的世界裡,鬨絕食或離家出走是他們能想出的最嚴重的反抗行為。但在大人眼裡,隻要沒有造成嚴重後果,這不過是小孩子鬨鬨脾氣,在開玩笑。
就像池願強裝的老成,沈修沅一眼就能看破。
嘴角帶傷,頭發被風吹得亂糟糟,氣溫還沒回升,就敢穿著破洞褲亂跑,到三十歲說不定就會得老寒腿的小屁孩,還質問上他了。
沈修沅覺得好笑,起了逗弄小孩的心思,“怎麼,怕我把你賣了?”
池願點點頭又搖搖頭,依然很警惕,“你先說你叫什麼名字。”
“沈修沅。”沈修沅抬手,在池願反應過來前,拍了下他的腦袋又快速把手收回來,“你叫池願,你舅舅叫池禦錦,母親是池曦,池禦錦讓你來借住幾天的。”
沈修沅頓住,覺得有點像在背族譜,挺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