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盛夏,太陽仿佛是最有熱情的畫家,用金黃色的畫筆,將炙熱的墨潑灑。
清風徐來,大澤青藍掩映的波浪迎著灼烈的陽光,像一條遠古巨魚的鱗甲,閃耀著絢麗的金光。
蟬鳴之聲回響在每一個角落,鼓動著人們內心的燥熱。
若無這滿地的屍體與成河的血流,以此地之湖光山色,定是人間勝景。
是文人墨客筆下的「滿船清夢」。
可是,也正是因這一地血屍,此地才能被天道學院的曆史所銘記!
銘記一場巔峰的對決,亦是銘記一位妖孽的崛起!
“感謝小友不殺之恩,老朽輸得心服口服。”
血流與屍體的中央,武衍長發披散,麵色枯白,再不複先前之囂狂。
「暗空槊」斷成兩截,被其染血的雙手握在手心,武衍臉上卻無多少心痛之意,有的隻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蟬鳴聲噪,武衍供奉的話卻清晰的鑽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武衍供奉竟然敗得如此之慘!”
君侯廖望著滿身傷口的武衍,臉色慘白,腦袋轟鳴,徹底失去思考能力。
“不可能的,他怎麼能這麼強!”君侯廖完全不敢置信。
“他怎麼能這麼強?”
恐怕這是在場每一個人都想親口質詢宮無名的問題!
以真元境巔峰的修為,越兩個大境界,擊敗玄陰境第二境巔峰的武衍供奉。這是何等妖孽的天賦,又是何等超絕的戰力!
“武衍長老,承讓!”無名亦是抱拳回禮。
龍鹿之爭,隻有立場,無關對錯。無名之前言語張狂,也隻是對武衍倚老賣老的回敬。
而如今比武取勝,對方又頗有武德的甘願認輸,無名自然也當有所回應。
畢竟因為一頭龍鹿而得罪武衍及其背後的「禦獸門」,也是無名不願看到的事情。
“第一戰,既然武衍供奉認輸,那無名小友就暫時排在第一位,而武衍供奉隻能屈居第二位。
晚輩這裡有一枚上好的療傷丹藥,還請武衍供奉服下,穩固傷勢,免得影響接下來的挑戰。”
「八生閣」最前端的白衣青年於此際發聲。他宣布名次的同時,也向武衍供奉示好。
白衣青年攤掌虛托,一座紫光琉璃的迷你丹爐便出現其手心。「紫璃丹爐」之中,有迷離的光芒閃爍,亦有迷人的丹香漫出,沁人心脾。
“不必勞煩!”
還未等白衣青年將丹藥取出,武衍便出言婉拒道。
一路退到「君侯殿」的陣營,武衍才從自己的儲物袋之中取出一粒療傷丹藥服下。
同時武衍與君侯廖傳音道,“實在抱歉,有負廖院長所托。這頭「七彩龍鹿」,恐怕最終會落入此人之手!”
望著無名無敵的偉岸身影,君侯廖雙拳緊握,簡直要把指甲都刺進肉裡!
“我「君侯殿」還有朱鈞與雍犁兩位玄陰境強者,就這麼放棄,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