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宗,演武場。
所有人坐定,穀合身形淩空,揚聲道,“我乃天道學院導師穀合,代表天道學院而來,保持「三宗會試」的公正。”
所謂「公正」,無名等人看得清清楚楚,已然是心中有數。
“本次「三宗會試」,老夫對三大宗門的參賽弟子,做了較為詳儘的考察。
現決定對賽製稍作修改!
本屆會試取消「排位戰」,直接舉行「擂台戰」!
「擂台戰」的賽製,想必諸位比我這個老頭子要清楚。我也不再贅言。”
“不知穀合導師,這擂台賽守擂的二十名弟子,卻是何人?”紀敏高聲問道。
按「三宗會試」以往之賽製,三大宗門參賽的弟子須兩兩切磋,定出排名後,才舉行第二輪「擂台戰」。
「擂台戰」上,第一輪排名前二十的選手作為「擂主」守擂,其餘之人攻擂。
若攻擂成功,便可取代「擂主」的地位。若攻擂失敗,則下場休息,再尋機攻擂。
按照規定,每位選手隻有兩次攻擂機會。
“紀宗主所問之事,老夫也正要與諸位言明。”穀合回應道,“據老夫這幾日的觀察,這第一「擂主」應由「陰陽門」羅寅來擔任!”
「陰陽門」中,坐在眾弟子首位的青年,霍然起身,嘴角掛著自信的笑意,緩緩登上第一擂台!
“這第二擂台嘛,”穀合略作思索,道,“便由「血刀門」金豐揚師侄來鎮守吧!”
穀合口中將二十擂台的「擂主」一一念出。果不出眾人所料,儘是「陰陽門」和「血刀門」的天驕,無一「天玄宗」之人!
紀敏與宋清名對視一眼,眸中皆有怒火蔓延!
這天道學院穀合,明顯就是偏袒二門,而針對天玄宗!
“穀合導師!”麵對種種不公,無名卻如三歲稚童般,舉手發問,“不知這「擂主」若是被擊敗,是否也有兩次挑戰機會?”
穀合輕捋胡須,卻是一時想不明白這無名小輩作何用意。於是依舊端著天道學院導師的架子,回應道,“那是自然。每位「擂主」一旦被參賽選手擊敗,都可獲得兩次挑戰機會。
不過我可提醒諸位,擂台之上,生死不論,諸位切勿盲目挑戰!”
“往屆守擂之戰都是點到為止,為何這穀合今天卻說——擂台之上,生死不論?”宋清名怒氣衝衝的給紀敏傳音道。
“宋師兄這還不明白嗎?”紀敏傳音回到,“擺明是這穀合見二門的天驕實力強橫,想給二門立立煞威!”
“也不知這一次我天玄宗能有幾人打下擂台!若是慘敗,我天玄宗休矣!”紀敏長歎。
“生死不論?”無名與帝緋相視一眼,嘴角皆浮起濃濃的笑意。
這笑意看在寒雪凝眼裡,卻又有一分透骨的寒意。
“擅自收受賄賂,更改學院比試選拔人才的規製。穀合導師,看來今日卻有人想好好給你點顏色瞧瞧。
不愧是本聖女的「宿命之人」,能在臨死之前,再給本聖女增添一絲樂趣!”
“好,諸位既無異議。那老夫宣布——「三宗會試」,正式開始!”
穀合高聲宣道,玄陰境的威勢一覽無餘!
滿場皆寂,隻有帝緋酥媚入骨的聲音響起,“無名哥哥,今日人家偶感不適,已無力出手。哥哥你一穿二十,應該不成問題吧?
可要記得給人家留一個位置喲!”
無名臉上泛起無可奈何的苦笑,帝緋是真的能搞事情!
然而這份苦笑隨著無名登台,便徐徐演變成一抹深深的獰然!
“「天玄宗」無名,挑戰「血刀門」金豐義!”
金豐義,「刀皇門」真元境初期高手,坐鎮第二十號擂台!
“一穿二十,我怕不是在聽笑話吧?”
金豐揚臉上揚起戲謔至極的笑意,尖酸刻薄的話語也從其口中吐出,“豐義,給我好好教訓一下這隻不知天高地厚的猴子!
敢藐視我「刀皇門」,當削成人棍,掛在山門上立威!”
“看來越是這種貧瘠的小地方的下裡巴人,越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自信!”
「陰陽門」領隊羅寅也適時開口讚成道,“一穿二十,當真是天大的笑話!區區西北地域,二十五歲之下,何人是我一合之敵!”
金羅二人皆有同齡無敵的自信。但是直麵無名的金豐義,看著緩緩登台的瘦削身影,心中卻總有鎮壓不住的心驚肉跳之感!
甚至連體內唯一的真元,都難以調動!
若不是站在擂台之上,恐怕金豐義此刻早已落荒而逃!
那不是心驚肉跳,那是無名屠千萬屍傀所積累的煞威!
“「一掌往生浮屠」!”
無名豈會與這懦弱之輩廢話,一掌出,真元卷起暴風,直撲金豐義胸膛!
殘影極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