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回看玉禪,輕按住她抓緊的手,開口說出了暌違已久的第一句話:“我沒事。”微頓,見玉禪並不鬆手,又由輕按變為輕拍,由衷一歎,“好險,可真差一點,我就迷失在自己破碎的魂片裡,而不能返回了!”
“你回來了?”玉禪不禁再次確認。
玉飛便認真點頭:“嗯,我回來了......”
但旋即,開始四下張望,又漸露出一臉迷茫,“這是哪裡?我們已經沒在斷崖之上了嗎?”
玉禪一聽,眉頭緊蹙,又開始擔憂。
四目相對,入眼的仍舊是迷茫,趕緊試著探詢:“你忘了嗎?”
“我忘了?”玉飛不明所以。
如此,玉禪似乎能夠確定:“這幾天發生的事,你都沒印象?”
“這幾天?”玉飛聞言微驚,猶不相信,反問:“幾天了?”
“八......九天,”玉禪回答,並強調:“已經過去整整九天了。”邊說著,邊扶他坐得更舒適。
玉飛一時愣在當場,張口幾番,才組織出一句話來:“竟然是用了九天時間,才解開這個術麼!”仍舊沒有一句,對這中間幾天所發生的評價,隻是對那時長有些難以置信,“用了那麼久嗎?”
“額......”聽著這九天時間如此輕描淡寫,玉禪有些如鯁在喉。好在已然確定玉飛確實是回來了,可以不再客氣地懟他:“其實,也沒用九天那麼久。”認真十足地伸出一根手指,“就一天。不,準確地說是一個半天,你就解開了!”
“半天?!”玉飛驚詫不已,卻又著實糊塗得緊:“那剩下的八天半呢?”
玉禪便繼續邊伸手指頭:“三天昏迷,還有五天半......嗬嗬。”不堪忍受地開始破口咆哮:“在發癲!”
玉飛有些被那咆哮嚇到,但更像是莫名被投喂了一隻蒼蠅。半響,才疑惑地問出口:“發癲......發什麼顛?”
有那半響,玉禪的怒氣早已全消:“還能發什麼顛,神經錯亂唄......”或者說,壓抑在她心底的,本就不是怒氣,而是滿腹的擔憂、委屈以及無奈。現在藉由發怒找到了一個缺口,便如同打開了宣泄的水閘,“發高燒,打冷顫......一驚一乍地乾嚎,尿褲子,玩粑粑......”說著再也不可抑製地轉變為哭泣,也顧不得男女之嫌,一把抱住了玉飛的整個人:“扮小狗、搶東西、偷東西、不學好......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嘛!真的以為你是真瘋了。”然後又變成撲在他胸膛捶打,“你怎麼才回來、你怎麼才回來......”
玉飛被那些“不相乾”的信息灌輸著,同時愣愣地承受著捶打,完全不知該怎麼應對眼前玉禪的發泄。
不過他對自己的迷失倒是清晰,所以他對那些倒灌即便聽不懂,但對玉禪的發泄如何能不懂?如此,那些信息“不相乾”又有什麼關係呢?擁抱它們就好,就像這一刻抱著的玉禪,來自於她的關心是絕對真實無疑。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唯有以道歉應對。
玉禪便連捶打也不再舍得,隻剩下擁抱與哭泣。
“極陰不愧是名噪一方的大修士,他的術法解起來著實困難。大概是我的神魂陷入了潛意識裡,身體反而把那破碎的當成了真實。幸虧有你,將我從深處喚醒。”
至於其他糗事什麼的,或者玉飛被困住的原因解釋,也都一同變得不再重要。
......
“你在想什麼呢,那麼入神。”
“哦,我在想解搜魂那個術需要完善一下,這不趁著眼下印象深刻麼......”
解釋完畢,場麵又陷入冷清。哪怕一旁的柴火燃燒得發出劈啪之聲,似乎仍然缺了些什麼。
玉禪偷偷看了又看完全入神的玉飛,默默地添加了些許柴火,也不禁有些呆愣:莫名其妙地,竟開始對那狗娃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