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男一女一行人從遠處慢慢走來。
其中一男一女明顯是情侶,彼此靠的很近。
女的看著三十歲上下,氣質淑雅恬澹,看著不似尋常散修,一身裁剪得體的月白法袍,勾勒成熟女性的玲瓏曲線。
男的看著四十出頭,長得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身量頗高,舉手投足間都能看出其沉穩的氣質,隱隱帶著一絲威儀。
兩人走在一起,宛若一對神仙卷侶。
剩下那人麵帶老相,眉眼間帶著揮之不去的鬱色,麵相都有五六十歲了,走路時有意落兩人半步,顯然一舉一動,都以那位國字臉為主。
“黃師弟,你這麼一直做押貨人不是個事啊,這行當太危險了。”國字臉道。
“我又沒什麼其他本事,不做押貨人能做什麼?而且我加入的商隊蠻大的,每次押貨,築基都有好幾位,還有一位築基後期的領隊,隻要小心一點,出不了事。”黃姓修士沉悶道。
“上次給你的靈石,是不是又花完了?”國字臉問道。
黃姓修士沉默不語。
“你不會又去賭了吧?”國字臉追問道。
“師兄你就彆管了。”黃姓修士有些不耐煩道:“我現在除了爛命一條,什麼都沒了,你就讓我自生自滅吧!”
“師兄,你……唉!”女修看著黃姓修士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幽幽歎了口氣。
她和夫君無兒無女,當年宗門被破時,兩人都僥幸逃出。
但黃師兄和林師兄,卻是妻妾子嗣儘歿,就算有零星沒死的也自此不知所蹤,隻是林師兄已經走出來了,黃師兄至今依然沉浸在悲痛中,短短兩年時間,整個人都老了十幾歲。
“先去林師弟家吧,到那再說。”國字臉正說著忽然心有所感,猛然看向某個陰影處,輕喝道:“誰,是哪位道友在開蕭某玩笑!”
氣氛凝滯。
過了良久。
“夫君,你是不是看錯了?”女修疑惑道,那邊除了陰影外,哪有什麼人,就算用靈識感應,也是空空蕩蕩。
“剛才還感覺那邊有人窺視,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
“好敏銳的靈覺,差點就被發現了。”陳理暗道。
他在原地待了一會,等一行人逐漸遠去,才解除隱身術,隨即連帶著身影都如肥皂泡般驟然破碎,化為一片無形的法力波動,消失的無影無蹤,恍若從未來過一樣。
這赫然是陳理的一個幻身。
院子裡的小湖邊。
涼風習習。
“唉!”陳理看著吹皺一片的湖麵,微微歎了口氣。
一行三人。
其他兩人,不足為慮,最多也就築基中期的水準。
但那個國字臉卻給他了極大的壓迫感,就以給他的感覺而言,完全不下於夏弘毅。
陳理和他們幾人並無仇恨。
甚至初見林清時,他感覺還頗為投緣。
當年天星宗之戰,他們是勝利的一方,破門踏戶,殺人無數,屍橫遍野,每個活下來的人都賺得盆滿缽溢,整個門派都被還真宗和紅山派瓜分的乾乾淨淨。
就算不幸身死,也隻能恨宗門發動這場不義之戰,恨自己運氣不好,實力不濟,著了道。
唯獨沒有恨天星宗修士的理由。
可人生有時候就是這麼無奈。
你不恨彆人,彆人卻暗暗懷著複仇的火焰。
恨不得對還真宗修士寢其皮,食其肉。
“有些人終歸是成不了朋友的!”陳理呼出一口氣:
“不過還是得再等等,至少等攝神術刷到滿級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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