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這麼專注。”
突然出現的青年拉開傑西卡對麵的座位,重重地坐了下去,也許是被外麵毒辣的太陽熱狠了,他的發梢和外衣上都透露著陽光焦灼的氣息,撲麵而來的熱意令傑西卡都忍不住踹了踹他的凳子。
傑森對此無動於衷,他隻覺得自己身上的水分要被蒸發光了,看到傑西卡麵前擺著一個杯子,想也沒想就毫不客氣地抄起灌了下去。
“誒,彆……”傑西卡一直在把玩著那根咖啡勺,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見傑森喝下了那杯已經被她攪和了不知多久的咖啡。
看著傑森好像毫無反應的樣子,她還鬆了一口氣,以為咖啡的味道沒什麼大礙,然後就見青年放下杯子,滿臉鐵青地趴倒在桌子上,額前的兩撮白毛蔫蔫的搭著,像是被澆了毒藥的青草一樣看著幾乎枯萎起來。
看樣子是喝的太快了才沒反應過來味道問題。
“我試圖阻止過你。”傑西卡悄悄把空杯子推遠,並果斷甩鍋,表示自己儘力了。
傑森還在試圖把嘴裡古怪的味道驅除出去。
像是過期了三年的蔓越莓果醬加上一大勺劣質奶酪,再倒入半杯水後被粗暴地扔進破壁機裡。
上帝啊,撒旦應該把做出這杯咖啡的人帶到地獄裡去做咖啡師,那家店一定會成為十八層地獄的著名旅遊景點的。
“嘔……你是怎麼把一杯咖啡變得又酸又甜膩的……嘔。”
傑森捂著腦袋艱難地爬起來,覺得那股味道仍彌留在唇舌上久久不散,現在甚至已經有了一路衝上天靈蓋的意識。
他覺得小紅應該來嘗嘗這杯世界限定款摩卡,一定會讓他永生難忘,也許阿福一直以來希望提姆戒掉咖啡的願望就能實現了。
“酸……可能是因為溫度下降,咖啡中的單寧酸的酸味出來了吧,至於甜……”傑西卡思索了一番:“可能是這家店往速溶咖啡裡倒了牛奶或者奶油被我打發了?”
“至於再有其他的,與我無關,一定都是那款咖啡粉的錯,親愛的,看看外麵的牌匾,這是一家快餐店,你總不能指望這配備有手搖式磨豆機和虹吸壺。”
她看起來有些義憤填膺,握拳雷聲大雨點小地砸在桌子上:“這就去查查看是哪個無良廠家往市場裡流入黑暗料理,我一定會幫你製裁他們的!”
“我不是真的在問你這個問題……”
“我知道,我是故意的。”
看著傑森幾乎要跳起來打人了,傑西卡才心情愉悅地跑到櫃台去點了一大杯冰可樂。
大容量的紙杯裡,透明的冰塊在漆黑的翻滾的液體中起起伏伏,數不清的細密的小氣泡升騰至表麵而後炸開,僅僅是抱住杯子,就能感到沁人心脾的涼意。
三兩口乾到底之後,傑森才長舒一口氣。
“呼,複活了。”
“冷氣的出風口在你身後。”傑西卡靠在椅背上,撇了撇手示意:“彆湊過來,你的身上有一股辣熱狗的味道。”
傑森為另一個自己的刻薄瞪大了眼睛:“你不能要求我在超過20小時未進食且大腦一直處於高速運轉的狀態下直接趕來紐約。”
又不是什麼生死時速的局麵,與悠哉悠哉坐在店裡的傑西卡相比,傑森果斷地選擇多花半個小時等一個剛出爐的辣熱狗。
雙倍辣醬。
“哦,還有體力勞動。”他補充。
“我給星火的信號延遲了10秒,這期間我幾乎一個人麵對了一個連的火力。”
那場麵可真是壯觀,一之後都可以寫進他的人生回憶錄裡去。
傑西卡對此表示懷疑:“但是你現在看起來壯的能打死一頭牛。”
傑森:“他們被自己貨輪內的對敵機關解決掉了……說實話,我很好奇羅伊的黑客技能為什麼會在短短幾天的時間裡進行了質的飛躍。”
軍火庫幾斤幾兩他還不知道?羅伊的技能升級都是拿真金白銀砸出來的,當年他們二人的任務傭金打進同一張卡的時候,傑森一度窮到想黑進韋恩集團的賬戶裡去。
“嗯?為什麼呢?”傑西卡·把送出去的光腦忘了個一乾二淨·陶德真誠發問。
“算了不提這個。”
傑森坐正了身子,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關於九頭蛇夫人的定位,出了點問題。”
傑西卡問:“怎麼了,你的定位儀不是顯示她在紐約嗎?”
“對,但是……”提到這個傑森就生氣,太陽穴兩側的青筋暴起,他笑得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陰惻惻地眼神透著寒意,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道
“羅伊說,他為了讓定位儀的傳出信號躲過各類檢測機器,做出了一些小小的犧牲”
“哦?”
“定位儀現在不能精確定位到九頭蛇夫人身上,隻能定位到……紐約。”
傑西卡還在等下文,比如紐約的某某區某某地之類的,然後就見傑森就這麼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不,更可能是在看著發現自己釀下大錯連夜逃命不知道現在在哪的羅伊。
“沒了?”傑西卡試探地問了一句。
“沒了。”傑森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單詞。
空氣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良久,傑西卡張口:“連同海域在內,紐約市占地共1214平方公裡。”
“而且,神盾局總部就在紐約47大道西219號,你猜,九頭蛇在紐約有多少基地。”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傑森麵無表情,不過傑西卡此時卻話頭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