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萊德·威爾遜,aka喪鐘,一個自由的雇傭兵。
在一個普通的完成了任務的晚上,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撿回了一隻奄奄一息的,傷痕累累的,幾乎無力嘶鳴的羅賓鳥。
不過還好,在他的悉心照料下,小鳥逐漸恢複了活力,雖然情緒還不是很高昂,但是沒關係,畢竟憎恨也是活下去的動力的一種。
小鳥想要重新站起來,於是他給她注射了自己曾經用過的基因改造液。
小鳥想要複仇,於是他幫她召集了一整支武裝軍隊,其中有一半還是他趁著刺客聯盟內亂挖來的,個個都是精兵良將,以一敵百。
他把小鳥當成女兒養,有生以來第一次向一個人傾注了父愛這種東西。
雖然小鳥並沒有對他做出什麼回應,但是沒關係,她已經可以重新啾啾鳴叫了。
隻是還是不像以往那樣歡樂地撲棱著翅膀。
這個樣子是不正常的,小鳥就應該無憂無慮地撲棱著翅膀,滑翔過暮色的天穹,氣勢磅礴地扇歪每一個不法分子的腦袋。
即使這個不法分子裡包括他也沒有關係。
那樣生動,那樣鮮活。
總要勝過監牢裡那雙鮮血淋漓死寂無聲的眼,和交錯纏繞穿透血肉的無數鎖鏈。
喪鐘對自己的養鳥技術很有信心,他覺得沒有關係,他認為小鳥回到哥譚複仇成功後就沒事了。
小鳥可以繼續自由的在天空飛翔,區彆隻是她不再撲棱地跟在一隻大蝙蝠後麵,而是伴著一隻報喪鳥,劃過布滿星子的夜空。
他本是這麼以為的。
……
他撿回家的小鳥死了。
她終於死於墜落,在紅霞漫天的空中。
訣彆了數年來如跗骨之蛆般令她痛楚的一切。
罪惡之城埋葬了這個命運的囚徒。
有人為她哀悼,有人為她痛哭,有人後悔,有人憤怒。
可是這一切都來得太晚了。
她活著的時候是一顆無人問津的野草,掙紮著長在最晦暗的土地,最肮臟的河流,便好像此生再難擺脫這漆黑的烙印。
可是野草又怎樣,至少她很堅強,冷嘲熱諷沒有關係,排擠否認她不在意,那幾分鐘的陽光曾照在她身上,從此長久的黑暗便不能使她受傷。
以什麼殺死她?
以子彈以毒藥,以寒冰以烈火,以最殘忍的酷刑和最苦痛的折磨,以萬鈞雷霆和種滿玫瑰的沼澤。
你可以打碎她的脊梁,按下她的頭顱,用儘一切手段磨平她身上的尖刺,讓她神智渙散再告訴她她隻是一條被棄養的狗,無人在意,打碎她的驕傲把她的尊嚴碾碎在腳底。
可是這些都殺不死她。
這些都殺不死傑西卡·陶德。
殺不死她眼中的長空與碧海,殺不死她心底的愛與自由。
那麼,以什麼殺死她呢?
以愛。
“ifiveyou.”
dad.
她對自己舉起了槍,槍聲響起,她從天台倒下,墜落向夕陽。
愛殺死了她。
小鳥的靈魂自由了。
*
喪鐘從噩夢中驚醒,一刹那兩世加起來近百年的記憶蜂擁而至,把他的腦子攪拌成了漿糊。
大量的信息紛遝而來擠爆了用來處理文件的腦中樞。
簡而言之,他失智了。
暫時性大腦短路的喪鐘試圖回想起自己應該做什麼。
哦,他應該有一個女兒。
雖然她現在還是老蝙蝠的女兒,但是沒關係,馬上就是他的了。
等等,蝙蝠有女兒嗎?他好像隻有兒子來著。
沒事,兒子也沒事,馬上是他的了,他不介意自己女兒的性彆。
還有一件事是什麼來著?
對了,揍老蝙蝠一頓。
因為蝙蝠把他的女兒弄丟了。
*
於是,失了智的喪鐘勤勤懇懇日夜不休,跨過山和大海又跨過人山人海,一路跑到哥譚來。
在他看見布魯斯的那一刻,他終於理順了記憶,清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待做事項表上的第二條完成。
喪鐘氣沉丹田,怒氣槽開始積累直至滿格,握緊雙拳,臂上青筋暴起。
麵對被他的問題問的摸不著頭腦的布魯斯·韋恩的那張寫著花心浪蕩子的臉上,一拳轟了過去。
“fxxkbatman!”喪鐘咬牙切齒,毫不在意三人瞬間掏出武器的動作。
“你還我女兒!”喪鐘沒有再打第二拳,而是揪著布魯斯的領子,像是狗血肥皂劇裡演的一樣,衝他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