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督主這話有些不對了。”沈疏意淡淡道,“這裡無人關著她。”
曉羨魚:“謔。”
可真是麵不改色。
謝訣彎起眼睛笑了一下,好脾氣地說道:“首席糾正得是,是我措辭不當了。”
他轉向曉羨魚,正色道:“羨魚,你可知自己為何會在這裡?”
曉羨魚十分坦誠:“因為問了不該問的。”
謝訣語氣溫和:“此事關乎重大,沈首席將你帶回來,自是有他的考慮。”
他側目看了一眼沈疏意,目光間帶著詢問之意。後者微微頷首,默許了。
謝訣便從袖中取出一道卷軸,遞給曉羨魚:“來,你看看這個。”
曉羨魚接過,好奇打開。
那是一樁舊案的卷宗。
“杏花村三十七戶人家於一月之內先後自縊……等等,杏花村?”
謝訣點了點頭:“對,正是邪修將你誘騙去的地方。”
曉羨魚低頭仔細翻閱,看著看著,不禁輕抽了口涼氣。
“六年前,杏花村發生一樁舉村自縊的詭案。自第一戶人家開始,每過一夜,都會多出一家人上吊在門前,死狀駭人。”謝訣在一旁道,“最後村子裡隻有一個少年活了下來,他逃出來,上報了當地仙門。”
曉羨魚緩緩蹙起了眉:“……好生奇怪。”
一個從村頭可以一眼望到村尾的小地方,每一夜死一家子,想想都不對勁。起初沒反應過來便罷了,但過了三五天、十天半月,恐懼定然已席卷整個村子,為何餘下的人還不趕緊逃離?
而且,既然幸存者後來上報了仙門,為何這麼多年來,此案都沉寂無聲——單從這事的詭異程度來說,已足夠在民間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曉羨魚成日在山下茶樓聽書,對此卻毫無耳聞。
她將目光掠到最後——這案子竟還不是懸案,上頭寫著“已結案”。
負責調查、結案的,是當地一個叫做“鳴鼎宗”的仙門。
曉羨魚對這名字毫無印象,想來隻是個在仙盟掛了牌的小仙門。
杏花村的案情一看便絕非這等小仙門能解決的,可鳴鼎宗卻沒有上報。
當年那個少年敲響鳴鼎宗的門,他們得知此事後,匆匆調查、草草結案,將全村人自縊的原因歸為那年暴雨淹了莊稼,村民收成不好。
這也太扯了。
曉羨魚簡直匪夷所思:“這鳴鼎宗如此失職,不配立為仙門。”
“小鹹魚說得對,”謝訣道,“隻是仙盟如今也無法追責了。”
曉羨魚愣了愣:“為何?”
“此事後不到一年,鳴鼎宗便突遭凶獸襲山,滅門了。”
曉羨魚驀地抬眼,幾乎是下意識問道:“……那個幸存的少年呢?”
“你也覺得他有問題?”謝訣意外又欣慰地望了她一眼,“霜天台也是這麼想的,他們調閱卷宗後,便開始追查那少年。”
杏花村一案,當年並沒有傳到六大派與霜天台耳中。
凡已結的案子,仙盟每過十年進行一次複核,期間除非特殊原因需要再次翻出來,否則通常不會有人去注意。
杏花村的事發生於六年前,就這麼被壓在了角落裡。
如今突然翻出來,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