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羨魚想了想:“大概是因為我能贏你?”
“趙錦寧”上下打量著她,輕嗤一聲,仿佛很不理解她這股自信從何而來:“憑你?”
畢竟符師本就容易在單打獨鬥的對決中落下風,而她現下孤立無援,符術也並不精湛——他先前在趙家莊見識過了,弱得不堪一擊。
“是,你比我厲害。”不料少女眼睛一彎,笑盈盈地道,“但我能贏你……”
疾風瞬起。
她話音擲地一刹,“趙錦寧”已經出手。
他曲指成爪,整隻手上的血肉瞬間乾癟下去,變得瘦長無比,隻餘一層薄皮鬆垮垮地掛在骨架上,悚若鬼手。
分明枯萎如殘枝,卻讓人毫不懷疑它可將活人輕易撕碎。
破空之聲擦過耳畔,那駭人的利爪裹挾著殺意襲來,要給眼前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符師一個教訓。
然而曉羨魚並未如他所料以符防禦。
她反應極快,握傘的手一抽,傘身從肩上滑下來——
提燈被扔向了一邊,曉羨魚雙手並用,橫抬起聞鈴傘擋住攻擊,順勢旋了半圈卸力化勁。
緋色裙擺層疊旋綻,盛如花瓣。
下一刻,她反守為攻,揮傘向他平削而去。
那把傘分明花裡胡哨、掛滿贅飾,漂亮歸漂亮,礙事得很。
此時落在她手中,卻仿佛化為了一柄靈巧的長劍。
她就這麼以手中傘作武器,眨眼間與他對了數招。
紅袖翻飛間,金鈴撞響,軟綢也於沉夜中飄舞。
那素手執柄若執劍,出招如電。傘尖穩穩向前遞出,繼而一挑,直逼他咽喉要害。
隱約地,竟還泄出了半寸凜冽無雙的劍意。
隻是稍縱即逝,宛如錯覺。
“趙錦寧”不由皺了下眉。
他險險避讓,閃身拉開距離,陰惻惻地瞧著曉羨魚:“我竟不知,向來專精魂術的雲山派還有如此劍士。”
她的劍術很好——不是尋常的那種好。
手中握的分明不是劍,卻揮出了劍意。雖極短暫,卻鋒銳逼人。
隻是有些奇怪。
劍之一道,招式與內功相輔相成。通常來說,招式使得這麼好,攻守時機把握得精準巧妙,不該隻是個花架子。
可他確實感受不到她的內息運轉,想必確實靈力低微,不值一提。
曉羨魚眨眨眼:“還有更厲害的呢。”
“趙錦寧”不以為意地笑了一聲。
她是有些出乎他意料,卻也不足為懼。境界有差,她再取巧,也是落於下風的。
那並不屬於他的、溫潤俊秀的五官輪廓染上了陰冷意味,身形如鬼魅般再次逼近。
這一次,不再存任何試探之意,直取命門。
“總是聊到一半突然動手,你好不講武德。”曉羨魚搖搖頭,忽而神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