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顧不上聽得更仔細,整個人處在亢奮狀態,卻又因為今晚發生的一切都跟他先前預想的有誤差,連帶著兩顆心都在負距離的火熱接觸之中慢慢下墜,他便隻好去尋求更多,勢要更多的歡愉……
從浴室出來後,孟微瀾縮著身子躲進被子裡,沒有露頭。
傅雲生在身後望了她一眼,想了想,又去把窗簾拉開,順手關了燈,想著讓她先入睡,然後他才去了浴室清理身體。
從浴室出來之後,傅雲生躺上床,有些遲疑地伸手,想將人攬過來,但伸過去的手還是停頓了一下,然後收回身側。
過了一會兒,他湊過去,很快就發現孟微瀾沒睡,而是在輕聲地啜泣,極輕極低,擺明了不想讓他發現。
傅雲生攬過她的肩膀,將她強行掰了過來,隔著夜色,看得不怎麼清晰,傅雲生乾脆用手摸了摸,發現她滿眼淚痕,委屈到了極點。
傅雲生知道自己方才有些混賬,非得用些葷話去羞辱她,諸如“現在還覺不覺得我惡心了”此類的,自然還有更甚。
他覺得自己是被怒氣衝昏了頭腦,而男人在這方麵似乎又總是無師自通的。
“彆哭了,夫妻之間就是要做這種事情的,這有什麼好哭的。”
他俯下身去抱住孟微瀾,“而且你也不是一點都不喜歡,不是麼?”
孟微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在耳邊說的話,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她隻覺得兜兜轉轉,自己又走回了原點,她回到這裡,還跟傅雲生做這種親密的事情,這一切,當真有什麼意義麼?
從頭到尾,她都是被傅雲生耍得團團轉的那個人,而現在,留在他身邊,她甚至還要感激他的成全。
孟微瀾沒有搭他的話,傅雲生一時也沒想明白,俗話裡的“床頭吵架床尾和”,怎麼在他們倆這兒好像起不到什麼作用?
傅雲生心裡麵沒什麼底氣,還想抱著孟微瀾小意地哄一會兒。
孟微瀾敷衍地“嗯”了幾聲,從他懷裡逃走了,不想跟他再多說話。
像受了傷的小獸,自己躲到一旁去舔舐傷口。
傅雲生的懷裡兀自空了,他有些無力地握了握拳。
一夜同床異夢,再醒來,已經是除夕。
傅雲生比孟微瀾起得早上許多,孟微瀾睜開眼睛準備起床的時候,他已經不在房間裡了。
孟微瀾穿上自己昨天的衣服,有點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她今天本應該去工作的,但是因為昨天的約定,她隻能待在傅宅,或許往後,她也不再需要出門去工作了。
這樣的認知,仿佛一條看不見的線,讓她在可活動範圍內,也依舊有被束縛的無奈和煩悶。
她穿戴好,推開門走出了臥室。
昨天回來時,已經天黑,孟微瀾也無心仔細觀察,現在天光大亮,陽光正好,她才發現,整個院子已經換上了過節的裝束,那兩棵梧桐樹的枝乾上,都掛上了紅色的燈籠,玻璃上也貼上了窗花。
孟微瀾眯著眼睛,看得認真,然後才想起來拿出手機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
原來今天是除夕,是團圓的大日子。
這個認知讓孟微瀾有些驚訝,她最近腦子裡的事情太多了,早就忘記了還要過節這件事情了。
手機群裡麵,大家都在發新年祝福,孟微瀾被這種氛圍浸染得心中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