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回去找宋元求證,就會發現,兩家公司的財產移交協議上,也被孟平定好了條條框框,若有幸盈利,絕大部分的利潤還得回到孟家人的手上。
也就是說,對賭若是成功,那往後一生孟微瀾都要替他們打工;相反,對賭如果失敗的話,孟微瀾就成了那個替他們背鍋的人。
孟溪求和孟溪聲都不再說話了,場麵上一陣駭人的靜。
沈弦秋“嗬嗬”笑了兩聲,眼底不見笑意,隻問了一句:“該說的,該看的,都在這兒了,兩位現在還想要你們那兩家公司麼?”
沒有人應聲,方才叫囂得厲害的一大家子人,此刻都做了鵪鶉。
沈弦秋敲了敲桌子,沉聲開口道:“既然沒有異議,今天大家都在這兒,便也替我嫂子做個見證——她孟微瀾沒有虧欠你們孟家什麼,反而替你們背下了所有的風險和債務。這其中,有你們的私事,也有傅氏的公事,我們本該找個私密的場合說,但現在就這麼著吧,出了門,還煩請大家守口如瓶,不要對外透露更多。”
說完,沈弦秋率先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把大門打開來,回頭掃視了一遍坐在沙發和餐桌旁的孟家人,語調微涼,“還不走,難道等著我請你們吃晚飯麼?”
不小的動靜,轉瞬間礙眼的人跑得比誰都快。
沈弦秋關上門,回到自己方才坐著的那個位置,隨手收拾了一下文件,遞給自己帶來的律師,再低頭看了下腕表上的時間,啟唇對旁邊靜坐著的孟微瀾說:“傅徽與差不多該到了,我帶著律師先走了。”
起身離開的瞬間,孟微瀾拉住了他的手腕,攔下了他。
沈弦秋的神情不算有耐心,低下頭,看著孟微瀾。
她抬起眼睛,眼睛裡麵彌漫著死寂的平靜。五個月前,孟平跟傅氏簽訂了對賭協議,那不就是,她和傅雲生議親的前後嗎?
“所以,我爺爺是在我和雲生議親之後,才提出要簽對賭協議的。”孟微瀾的唇一張一合,像是已經耗儘了心神,隻等鍘刀落下,“是嗎?”
傅雲生誠意來求娶,爺爺卻立刻開始了算計,而她,點了頭,便是傻傻地遞上了刀。
沈弦秋沒法掩飾自己心中那種不屑,在看到這些文件之前,他尚且可以對她保持客氣,但現在,他真的沒有什麼好臉色。
“不然呢?”
沈弦秋想了想,俯下身湊到孟微瀾耳邊,用極低的聲音對她說:“孟小姐,你和你爺爺的這種算計,實在令人作嘔。貪慕虛榮尚且不足以形容你,恕我直言,這簡直與賣身無疑。你配不上傅雲生。”
說完,沈弦秋壓著嘴角,沒有再停留,也沒有再故意叫她一聲“嫂子”,大步離開了荀楚的家。
孟微瀾有點呆愣在原地,心裡麵麻麻的,這一晚上這麼多刺激,她好像已經空蕩蕩的沒有什麼感受了。但可恨的情緒卻不可控製地開始複蘇,待她反應過來時,她的心已經被絞得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