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得了便宜還賣乖。”昭華睜眼,神色又恢複到那副盛氣淩人的狀態,“我若不能除掉阿染朵,日後少不得要同她爭父皇的寵愛,她在外流落,受儘苦楚,本宮則跋扈囂張,無惡不作,本就輸她一截,若還殺害朝廷命官,豈非一敗塗地?張小鯉,你不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敢說方才那些話麼?”
張小鯉有些意外,昭華居然想得如此清晰,她甚至對於自己的囂張跋扈也認知明確——要知道,那些跋扈之人,往往並不覺得跋扈,可昭華卻似乎,有些不同。
她罕見地疲乏地按了按眉心,擺手道:“好了,在本宮改變主意之前,走吧。還有,你彆以為自己真是算儘人心,其實本宮若是不悅,本也可以直接賜死你,之所以讓你走,不光是因為父皇,還因為……你若死了,恐怕許多人會視本宮為仇敵。”
張小鯉嗑了個頭,疑惑地又扣上帽子被帶離芳菲閣,心裡滿是疑惑,昭華難道還怕樹敵?許多人,哪裡來的許多人?難道,她說的是莫天覺和林存善?可這兩人,昭華會在乎嗎?
她疑惑地走出芳菲閣,那兩個蝶衛把她帽子一摘,轉身就走了,張小鯉回到抱桃閣,上了馬車。
比起能從昭華那裡平安退出,張小鯉更覺複雜的是林存善。
安珀,是林存善送入宮的,為什麼?他為什麼從來不同自己提起,哪怕之前她主動和他說起自己對阿染朵的猜測。
張小鯉正思緒紛紛,馬車卻猛地停住,張小鯉在裡頭一晃,淺墨驚叫道:“怎麼駕車的!”
外邊車夫驚道:“有個女子突然衝出來,我也——”
說罷,外頭響起一個女人響徹天地的驚叫聲,伴隨著兩個男人的打罵之聲。
張小鯉眉頭一皺,掀開車簾,隻見大街上兩個壯漢竟拉扯著一個看起來極其瘦弱的女子,這天氣尚寒,女子卻隻穿著幾件單薄的衣衫,腳上的鞋子也隻有一隻,她臉上、身上都是傷,頭發被扯得淩亂,看起來極為可憐。
旁邊的路人目瞪口呆,有一人上前想阻止,那兩個壯漢卻大吼道:“都彆多管閒事!這女子是個毒婦,趁著丈夫重病,竟偷偷給丈夫下毒,毒死了丈夫!”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那女子咳出一口血,哭訴道:“我沒有……我沒有……他是病死的……我沒有!”
另一個壯漢道:“她非但毒死丈夫,還妄圖勾引小叔子,多虧我們家少爺剛正不阿,將她直接踹了出來,她竟還想誣告我們少爺,說少爺要奸汙她,此等□□,實在可恨!我們要將她抓回去,都彆多管閒事!”
眾人更是議論紛紛,原本想阻止兩個壯漢的男子也都退了回去,那女子哭得撕心裂肺,道:“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閉嘴!”
其中一個壯漢不耐煩地要去抓那女子,那女子微微側身躲開,他大怒,抬起一腳就要踹向那女子的胸膛,一旁卻飛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