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鯉雖有點莫名,倒也是無所謂,點點頭,反正她最多也就喝一小杯,莫天覺拿起自己的酒壺為張小鯉倒了一杯酒,張小鯉道:“這杯酒敬諸位大人,方才在正殿,讓諸位看了笑話,實在不妥。”
說罷便要將那酒一飲而儘。
突然,一隻手猛地從後伸過來,張小鯉警惕地回頭,那人卻是單穀雨,她麵色蒼白,竟直接將張小鯉手中的酒打翻了,那酒杯在厚重的氍毹上滾了兩下,酒儘數灑落。
張小鯉一怔,所有人都看著單穀雨,三皇子更是站起來,蹙眉道:“你乾什麼?”
張小鯉說:“單姐姐?”
單穀雨勉強鎮定了一下,說:“你……不該喝這酒。你身體還沒好……”
太過牽強的借口,張小鯉茫然地看著單穀雨,莫天覺卻麵無表情地把地上的酒杯給撿了起來,看向單穀雨:“單姑娘還不肯說真話嗎?”
張小鯉微微瞪大了眼睛,林存善也將手背在伸手,走了過來。
昭華坐在座位上,先是目瞪口呆,隨即驚喜地往後一靠,滿臉興奮:“怎麼?又有大事?看來今日來對了。”
她永遠是這種看戲的局外人語氣,沒人理會她,端王也沒動身,有些無奈地看著這邊。
單穀雨已經全明白了,她後退一步,然而門口是重重守衛,這裡是皇宮,她插翅難飛,隻能站在原地,一動不能動。
張小鯉看著莫天覺手裡的瓷杯,很快也意識到了是怎麼回事,她不可置信地說:“到底發生了什麼?林存善,難怪你讓我帶單姐姐進宮,你們早就設計好了?!”
林存善說:“抱歉,小鯉,畢竟清風茶樓中,我們沒留下證據,所以,隻能再給下毒者一個機會,然後——抓個現形。”
三皇子最是愕然,道:“等等,所以下毒的是這個單穀雨?那,那個自殺的思竹為什麼要說是自己下的毒?!”
“也許思竹並不是自殺。”莫天覺冷冷地說,“是真正下毒的人為了找人頂罪,所以殺了思竹,偽裝成自殺的模樣——”
“——我沒有。”單穀雨終於開口。
似乎是知道已無隱瞞的可能,單穀雨反而鎮定下來,她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上,流露出一種慣有的冷漠,但其中卻又蘊含著極度的怒意,偏殿之內明燈灼灼,顯得她那雙瞳色略淡的眼睛顯得格外透亮。
“我要殺的人,從頭到尾隻有你莫天覺。”單穀雨冰冷地開口,“但凡我肯傷害他人,你早就死了。”
此言一出,張小鯉有些震驚,就連一直隻是蹙眉坐在位置上的端王,也麵露意外之色。
莫天覺顯然也有幾分莫名,他道:“為什麼?我同單姑娘,恐怕連麵也沒見過幾次,應當是無冤無仇,就算哪裡有得罪的地方,也不至於非要我的命吧?”
單穀雨冷笑一聲,並不回答,張小鯉著急地說:“單姐姐,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殺莫大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彆不說話,我、我會幫你的。反正莫天覺還沒死……”
莫天覺聞言多少有點哭笑不得,單穀雨看向張小鯉,神色變得溫柔了幾分,但還是搖頭:“小鯉,你與此事無關,不要牽扯進來。其實……原本我今日也不該動手,我也怕會連累到你,但是我實在是等不及了,我怕沒有彆的機會……”
“無論如何,你對小鯉倒是真心好。”林存善歎了口氣,“你的第一個敗筆,就是給小鯉那個解毒丸,還被蕊娘聽了去。以至於當小鯉送來解毒丸時,你不得不假裝,雅正被醫好了。”
“什麼叫假裝莫大人被醫好了?”三皇子困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