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鯉趕緊說,哪有不喜歡,是太喜歡了!至於汐硯,她自然沒有肖想的意思,又誇讚她們不但好看,還各有本事。
蕊娘聞言隻是苦笑,說命若柳絮,用以妝點自己的,何止是脂粉與珠釵。
張小鯉沒明白,蕊娘卻也沒解釋,隻不無嚴肅地道:“淺墨,流朱,還有一件事兒,我交代過數次,你們恐怕已聽厭,但眼見著要來侍奉小鯉,我必須再說一遍——一旦你們對男子動心,便要第一時間主動告訴小鯉和我,若敢瞞著,私相授受,我一定會懲治你們。”
張小鯉沒料到蕊娘手下還有這麼一條規矩,當即有點茫然,淺墨和流朱卻習以為常地應下了,張小鯉不解,道:“這、這是為何?”
蕊娘耐心解釋道:“這本就是一般人對家仆的規矩,我隻是挑明了說。少女懷春,本是常事,若光明正大地告訴我,我自會放她們自由,也算兩成其好。談婚論嫁,對她們自己也有保障。但若她們不敢告訴我,要麼就是那男子有問題,要麼就是她們心裡很清楚,那男子無心相娶,隻是玩弄她們。這樣豈非自甘下賤,怎可以呢?”
“原來如此……”張小鯉聽得一愣一愣的,隨即更加不解,“不對啊,若她們知道那男子隻是玩弄她們,怎可能心悅那男子,甚至還為此欺瞞你?”
蕊娘輕笑,單穀雨也跟著一笑,兩人之前絕不可能聊過這話題,但此刻卻有種你知我知的默契,讓張小鯉一時間有點心急,更加迷茫。
蕊娘極為無奈地歎氣:“小鯉,你想一想,若不是從前有這般情況,我怎會定下這規矩?女子重情貪愛,有時為了那刹那,甚至願意幫著心上人自我欺騙,她們心中明知對方不可靠,卻寧願不去想……所以我立這麼個規矩,也是要逼她們不得不直麵此事,免得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張小鯉簡直是目瞪口呆,於她而言,這完全是天方夜譚。
單穀雨卻仿佛頗有同感,道:“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
這句話張小鯉完全聽不懂,好在話題已過,蕊娘幽幽歎息道:“總之,淺墨和流朱就留給你,隻是她倆沒有汐硯有眼色,你要多加擔待,可惜,若思竹還活著,我定會讓她來陪著你,思竹做事,最是穩妥……”
張小鯉聞言也有些難受,道:“蕊姐姐,你放心,我和采文說定了,下午就去一趟驚鵲門,我去問問,能不能將思竹姐姐的屍首早些要回來。”
“還好眼下是冬天,屍體不至於腐爛。”蕊娘輕聲道,“我找先生看了日子,正月初二適合入葬,到時候你來嗎?”
“自然。”張小鯉點頭。
單穀雨看了看外頭,疑惑道:“你和林公子不住在一起?”
“我們沒有成親,如何能住在一起。”張小鯉用莫天覺的話術說,“他就在我隔壁,近得很。”
單穀雨思忖道:“我如今住在醫館,其實多少有些不便,但因太忙碌,也一直不曾找房子住,你這裡離逢春醫館很近,又有房間空置,我可否付你掠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