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娘似乎心事重重,在外頭站了一會兒,突然歎息了一聲,而後似是有怒意,也猛地關上了門。
張小鯉耳朵貼在地板上,又幾乎完全凝神在耳上,這兩次關門傳來的聲音幾乎讓張小鯉耳鳴,她抬起頭,捂住耳朵,有些震驚。
思竹和蕊娘究竟有什麼秘密,似乎最後還落了個不歡而散,可平日看來,思竹是十分尊敬蕊娘的啊。她們能有什麼矛盾?
還有蕊姐姐,平日看起來,總是那般溫柔,猶如清風拂麵,軟語溫言,那雙有些豐腴的手也像是柔弱無骨,隻像是根本沒有脾氣,沒想到居然有脾氣,脾氣還這樣大……
突然,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張小鯉猛地坐直身子,滿臉警惕,然而下一刻,上樓之人就敲響了……
她旁邊的單穀雨的房間?!
張小鯉更加莫名,單穀雨倒是很快開了房門,也有幾分疑惑地道:“采文?這是……”
采文道:“昨夜思竹姑娘特意囑咐我,你們除了張姑娘和林公子,都喝了不少酒,恐今早起來頭疼。那三位侍女這幾日忙上忙下,昨夜又忙到半夜,思竹怕她們撐不住,讓她們休息一下,問我能不能幫忙做醒酒湯,我有鷹衛幫忙守著大人,閒著也是閒著。”
單穀雨了然,道了聲謝,接過醒酒湯,合上門,采文又去敲了蕊娘的門。
張小鯉的房間裡,張小鯉不可置信地瞪著眼睛,恨不得一拳把自己給打昏過去。
合著昨夜思竹和采文偷偷說話,便是在說這醒酒湯之事?!
那思竹昨天站在她門口,該不會是在對樓下的采文招手吧?!因為她的房間離樓梯最近,所以看起來才像是站在她的門口!
張小鯉頭痛欲裂地捂著腦袋,她熬鷹似得熬了一宿,卻和那次在阿奴床下一般,完全是白費功夫。
居然是想太多……
還好昨夜沒去同林存善說,否則定要被他狠狠奚落一番。
張小鯉欲哭無淚地抱起被子,打算回床上勉強再小憩片刻,然而外麵突然又響起采文劇烈的拍門聲,伴隨著采文疑惑的聲音:“思竹姑娘?思竹姑娘?”
張小鯉忍耐地閉眼,這采文真是固執,思竹剛和蕊娘似乎吵了一架,指不定也是氣得一宿沒睡,起不來也很正常——
突然,采文發出了一聲可怕的驚叫。
張小鯉一怔,猛地打開門,就見采文跪在思竹房門口,旁邊擺著一個大托盤,上邊墊著軟布,還還有一碗沒送出去的醒酒湯。采文的姿勢十分奇怪,他的腦袋往下壓著,腦袋整個貼在地上,似乎在從門的縫隙中往裡看,嘴裡還不斷發出恐懼的驚呼:“來人啊,來人啊!”
大家都接連開了門,極為困惑,就連一樓守在門口的鷹衛都進來了兩個,疑惑地仰頭看著。
采文滿臉驚恐,跌坐在地上,說:“思竹姑娘好像出事了……她就坐在那兒,但我這樣拍門,她都一點反應也沒有……”
張小鯉瞪大了眼睛,蕊娘一怔,第一個反應過來,猛地推開跌坐在門邊的采文,也用方才采文的姿勢探頭一看,隨即也倒抽了一口涼氣,站起來,猛地伸手去推搡那門。
門被從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