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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是乙骨君嗎?”
一直到人走到自己麵前,乙骨憂太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啊,是的,您好!”
他一下子漲紅了臉,有些羞窘地低頭看自己的鞋尖,黑眸躲閃,似乎很不善交流似的:“長、長澤小姐是嗎?”
長澤桃緒對他這幅人畜無害又青澀的樣子保留了懷疑。
她客氣地解釋了一句:“前不久有點發燒,為了預防傳染,最近一直戴著口罩。”
然後並不寒暄地直接切入主題。
“對於畫的內容,乙骨君有什麼想法嗎?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就將第一眼看到的乙骨君畫下來如何?”
看著軟弱可欺的少年出乎意料地拒絕了。
乙骨憂太:“可以,畫彆人嗎?”
長澤桃緒下意識觀察了眼周圍,沒看到其他人,微微蹙眉。
她生理上有點犯頭疼,眼睫虛虛垂在眼瞼:“我明天就要回國,可能去不了很遠的地方。”
“不、不用……實際上,我想讓您畫的那個人,已經去世了。”
黑發少年苦澀地笑了笑,忽得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雖然這麼形容很抱歉,但如果她能平安長大的話,現在應該跟您一樣漂亮。”
這種形容的確是需要道歉。
不過長澤桃緒倒沒有被冒犯的感覺,隻是來了點興致地細細打量了一番少年,最後落在他手指上的戒指上,停滯了好幾秒鐘。
少女的嗓音有些輕飄飄的倦怠:“她是你什麼人?”
乙骨憂太沉默了十幾秒,才歉疚的鄭重其事道:“裡香……是被我詛咒的愛人。我們曾許下婚約,這枚戒指就是她送給我的。”
又是個看著精神狀態不太正常的。
不過桃緒卻沒想說什麼,隻是問:“……有照片嗎?”
乙骨憂太早有準備地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照片,像是為了現在特意去打印的。
保鏢小姐接過,看了一眼,驚訝地脫口而出:“這麼小?”
她下意識看向少年手指上的婚戒,一時語塞。
十一歲。
哪來的戒指?
乙骨憂太自知失言,微微攥拳,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和裡香對彼此的重要意義。
長澤桃緒沒什麼表情地從保鏢手中抽出照片,隨意道:“是太小了,都沒能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是個黑發的小女孩,看著頂多十一二歲。
笑容很燦爛,能從她眼中看出對著拍攝之人毫不掩飾的喜愛。
少女凝視了一會兒照片,再看向乙骨憂太手指的戒指時,語氣不自覺軟了些許,也認真了很多:“乙骨君,節哀。”
乙骨憂太苦笑了下,神情看起來依舊看開,隻是有些落寞:“我差不多已經接受事實了。”
長澤桃緒沒說什麼安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