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淩昱思襯了一陣,似笑非笑了一聲,“那方才,小九說有心悅之人,是?”
淩祁淵正要說話,錦昭慌忙打斷道:“此事尚不知那姑娘心意,不急於一時告知父皇。”
“哦。那深夜叫宮門是何緣故?”淩昱盯著錦昭。
這事可不好糊弄過去,錦昭想了想,又有了急智生出,“因為小九送阮姑娘出宮,錯過了宮裡下鑰的時間,就回不得宮裡來住,隻得借住於公主府。公主府裡的下人去給小九送熱茶時,發現小九……屋子裡有女子。”
此事就算錦昭不說,皇上遲早也會知道,畢竟動靜鬨的那麼大。
淩昱合上眼,似是為自己順了順氣,“說完。”
“旁的沒了,旁的沒了!父皇!”錦昭跪了下來。
“沒了?”淩昱一拍案幾,鬢發顫動,一雙剜過跪著的三人,“朕還想看看,你們能荒唐到什麼地步!”
錦昭伏身怯怯道:“父皇,兒臣所言句句屬實啊父皇。”
錦昭本已經想將淩祁淵屋中之人是阮淮瓔的事壓下去,可方才的那些話,與奇怪的行為,皇上真的看不出來嗎?
錦昭不敢確定,更不敢冒這個險。
“你們身為皇女皇子,言行舉止,簡直荒唐至極!”淩昱站起身來,一腳踹在淩祁淵身上,“朕方看重你,你就開始胡作非為!胡作非為!胡作非為!”
一邊說,一邊狠踹,腳腳往腰間柔軟處去踢,淩祁淵捂著肚子猛咳起來,一句話也辯駁不出。
淩祁淵有“貼身伺候”的婢女本不足為奇,況且淩祁淵尚未婚配,眼下淩祁淵被榻上“捉奸”,對方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再不濟納作妾也就罷了,未娶妻先納妾本就有不妥,要遭一些詬病,如今倒好。
“來,告訴朕,榻上的是誰?說話!”淩昱叉著腰,目光狠厲,盯著淩祁淵,“這點破事,天天煩朕!還嫌朕不夠糟心是不是?”
淩祁淵順著氣道:“是……是阮姑娘。”
“哈哈。”淩昱乾笑一聲,這笑倒比斥責還要恐怖幾分,“你們兩兄弟想乾嘛?是不是都遭了邪了?”
這事也不是不好處理,隻是看淩昱有沒有掩護過去罷了。
但三個子女如此荒誕,屢行荒謬之事,來觸淩昱的黴頭,他未必還要拉下麵兒來袒護?
“本覺得你們長大了,合該讓朕省心了,朕都不求你們替朕多多分擔,”淩昱說著,停頓了一陣兒,又往淩祁淵身上猛踹一腳,“這點破事,這點破事還要來煩惱朕,小九,你是不是真該去就藩了?”
一直未敢說話的錦昭驚得抬起頭來,“不可啊,父皇,不可!”
“來,現在你們告訴朕,希望朕怎麼處置?”淩昱扶著額頭,背過身去,仍覺氣血翻湧,拿起茶盞往一旁猛摔在地,這才吐出一口濁氣,“太子,你知道此事了嗎?”
淩奪淡淡應聲:“知道。”
“那你?”淩昱轉回身來看他,繼而略顯遲疑地問道,“那前段時日,太子床榻上的…是?”
跪著的三人此刻倒是沉默得十分有默契。
此事就算他們不說,淩昱也能一下查出來。可是他們不說話,便已經是答案了。
淩昱目光掃過三個瘋了的子女一眼,最後略有所思地落在淩祁淵身上,打破了良久的沉默,
“儲君為重,萬事以儲君為先,小九,你有什麼異議?”
淩祁淵跪好了身子,“兒臣明白。”
錦昭也慌忙接話,替淩昱順著氣,“兒臣也明白。”
語氣裡有了討好的乖順。
淩昱此話,無非是想激一激淩祁淵的上進心,此事若是能讓淩祁淵有相爭的心思,也不算白白煩惱了淩昱。
淩昱看了淩祁淵一眼。
“好了,錦昭與小九先下去吧。”淩昱擺擺手,坐回坐榻上。
待錦昭與淩祁淵應聲退下後,淩昱這才盯著淩奪,“領軍一事,輪不到太子親去,這事就莫要想了。不過最近南邊的將軍需要敲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