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淩奪低眼看他,然後蹲下身,用手觸了觸他的腿,“這麼脆。”
繼而淩奪兩手抓住他腿的兩邊,隻聽“哢嗒”一聲,淩祁淵與淮瓔都被這聲接骨的聲音嚇得皺著五官,不忍地迅速彆開臉去。
“哎喲啊!!死啦死啦!”那約莫不惑或天命之年的男子連連哀嚎,伸出手向淩奪所走的方向。
淩奪環視著周遭,似乎在找尋著什麼,繼而向一個方向而去。
那痛苦的男子掙紮爬行,要跟上淩奪:“殿下,等等老臣啊!老臣沒死成啊!”
淩祁淵這才喊出一聲:“太子哥哥!”
淩奪止住步子,回身看他,自然也掃了他身邊的淮瓔一眼。
淮瓔正背過身去看飛鳥狀——畢竟才答應的淩奪在家乖乖待著,眼下卻在千裡迢迢的地方相遇。
淩祁淵走上前去行禮:“太子哥哥你這是?”
“你們又是在做什麼。”
淮瓔自知躲也不是辦法,深吸一口氣轉回身來向淩奪走去,規規矩矩的行禮,“回殿下話,民女想著帶九王來家中好說話,且需要家中的地圖。”
淩奪冷淡的點點頭:“隨意帶男子進家中,真是不拘小節。”
淮瓔心道:事急從權,命都要沒了,還拘什麼小節。倒是你,隨意翻彆人家院子,還要冷嘲熱諷院子的主人,才真是不拘小節。
臉上卻是微笑:“料想殿下來也是為了地圖,隨我來吧。”
畢竟如今的徐州縣令與縣尉都被囚禁在自家宅院,不好要地圖,在外頭尋費事,不如直接去舊縣尉家裡找,省時。
淩奪聞言對淩祁淵道:“將他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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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幾人圍著桌上的徐州地圖,淮瓔率先問淩祁淵:“是在何處發現的甲胄與私兵?”
淩祁淵道:“好在殿下帶了知道事的人來,本王什麼也不知道,你找本王算是找錯了。”
淮瓔看向那個擦著眼淚的臣子。
“這是豐主事。”淩奪介紹道。
“見過豐主事,民女名喚阮淮瓔,是阮禦史的嫡長女。”淮瓔行了一禮。
“阮禦史的……這……”
“問你話你答便是。”淩奪看他一眼,從懷裡掏出了個藥瓶,扔給他。
“謝殿下賜藥!”豐主事也不問是什麼藥,往裡頭拿出來了一個大藥丸,便放進嘴裡囫圇個兒吞了進去,開始看地圖,“甲胄是守城門的侍衛覺得不對勁,追了上去,在這條路上將運送甲胄的鏢師攔了下來。繼而徐州便開始搜尋有沒有私兵,果然發現了這戶莊子裡多出來的人手。”
豐主事指著地圖對應的位置,給他們看。
淮瓔細細看著地圖,“莊子的主人是誰?”
“是那個貪汙的縣令記在彆人名下的莊子,記的是一個布衣百姓名下,此人沒打幾下就說出了這事,隻是彆的事一概不知。”
淮瓔合上眼安靜的凝眉思索。
過了一會兒,她睜開了眼睛,看向這地圖:“不對……幾百私兵能做什麼?最大的還是鑄甲的事,這甲胄都不一定與這批私兵有必然聯係。莊子裡多些人手正常,可對於要用去造反的士兵數量來說,也太少了。有沒有可能,這批被發現的私兵,根本就和鑄甲之人沒有關係?”
淮瓔又接著道:“如果是沒有關係,那超出正常數量範圍內的私兵,根本就不是在徐州招募的百姓,而是幕後之人從他城調過來的。”
淩祁淵迷茫道:“什麼意思?從他城調這麼點兒私兵來徐州做什麼?”
一直沒說話的淩奪這時才開了口:“甲胄在徐州被發現,幕後之人調兵來徐州,讓人找到徐州莊子超出正常數量的私兵,便會讓人理所當然的懷疑甲胄與這批私兵有關,加重徐州亂象,恰巧徐州前段時間出了貪汙案——貪汙就有錢,有錢就能養兵。旁人就會想了,這私兵跟這貪汙案有沒有關呢?——如此一來,既命府來徐州查案的差使會糾纏於徐州不放,這也查查,那也查查,給幕後之人喘息時間。”
淮瓔點點頭,補充道:“徐州從來都是礦場之城,可以用來行私自鑄甲之事,但兵一定不會養在這裡,不然豈不是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豐主事,那些私兵呢?”
“那些私兵很早都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