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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權 晝行夜路 5522 字 2024-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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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淮瓔摘下麵紗,跪地行禮,“民女特來請罪。”

淩奪沒有抬頭。

“殿下,今天是罪女做的不對,還請殿下責罰。”淮瓔誠懇道。

淩奪還是沒有說話。

“殿下,罪女願意給殿下當婢女,替殿下做飯打掃寢宮,端茶倒水梳頭……做牛做馬。——不過做牛做馬還是要看所延誤事情的嚴重程度。”

付一痛心疾首的彆開眼:這是什麼蠢貨——

果然見淩奪抬起眼,看向付一:“最近很閒?”

付一跪了下來:“回殿下話,屬下不願意見殿下與阮姑娘有誤會,所以才多嘴了幾句。但是做賊是阮姑娘自己做的!”

“延誤事情的嚴重程度。”淩奪複述了一遍,“徐州幾十條人命,算多嚴重呢?”

淮瓔猛然抬頭,“什麼意思?”

“起來吧。”淩奪將桌案上的書蓋上。

付一神色凝重地起身,用腳碰了碰淮瓔:“快起來,彆老讓殿下重複。”

淮瓔錯愕地看著座上那人,慢慢站了起來。

“看來你的情郎許牧,並沒有將什麼事都說給你聽。”淩奪靠在椅上,目光幽暗沉重,凝著淮瓔。

淮瓔慌忙否認:“不是,殿下,你誤會了。”

淩奪沉默了一陣,才道:“孤誤不誤會有什麼要緊。徐州發現了一批甲胄與私兵,正在調查,許牧檢舉說阮執言在徐州威望最盛,並有人證——便是你們家用阮執言的威望脅迫他退婚一事,以此證明他所言不虛。後來,不知道他又同父皇說了什麼,阮執言便暫且入獄接受調查。”

“那群私兵皆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誰,隻知道餉錢多,這證明不了阮執言的清白。許牧又寫了幾道劄子遞上去,可惜因為上次孤與阮家的事,這劄子孤看不到。父皇大怒,下令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後來,徐州暴/動,紛紛言阮執言無罪,許牧今日不知道有什麼行動,但孤懷疑他的目的便是挑起更大的民憤。”

淩奪走到淮瓔身前,沉聲道,“恐怕許牧都不知道誰人在暗處養兵鑄甲,但他隻是借徐州之事構陷了阮禦史。而那暗處之人,對於有人擔責自是樂見其成,不一定用了什麼法子推波助瀾。”

淮瓔越聽一顆心就越緊跟著下墜,頻頻搖頭:“不,不是。爹不是這樣的人。”

“殿下……”

淩奪神色上的遺憾清晰,徐徐道,“孤,救不了。”

書閣裡靜了下來。

淮瓔垂下頭,繼而是漫長的沉默。

父兄原是被安上了這樣的罪過,可是事情未定,當有轉機。

但是以淩奪的能力都說無能為力的事,她去哪裡尋希望去?

這樣荒唐的構陷,她咽不下這口氣,又對自己的無措滿是懊惱。

她閉上眼,想要儘力調整自己的情緒,可還是有一滴無用的淚砸到了地上。

淩奪低眼,“淮瓔,阮執言真的無罪嗎?”

淮瓔身形一僵,連帶著百般思緒好像都被抽空了一瞬。

是了,她憑什麼要求殿下信任父親。

他們沒有交集,殿下對阮執言的了解隻有那些冰冷的文字,以及他人的隻言片語。

文字能代表什麼。

縱然人在眼前哭訴,拿一切發誓,都有可能是假的。

鑄甲,等同於謀反,完了的,又何止阮執言。

付一慢慢退出了書閣。

“怪我。”淮瓔呢喃著,越過了他方才的問題。

口頭爭辯無意義。

“與你無關。”

“所以殿下今日才這麼生氣?直接想不管不顧地殺了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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