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2 / 2)

誘權 晝行夜路 4902 字 2024-05-08

“爹爹,怎麼了?”淮瓔問道。

阮執言沉聲:“不管你的事。”

外頭有一小廝冒雨趕了回來,方走入正堂,一邊行禮一邊搖頭。

“還是沒有消息?”阮執言歎了口氣,也不再踱步,跌坐回椅子裡,“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他敢直言勸諫,哪裡就沒有做好一家子獲罪的準備。隻是,他從來沒有想拖累太子。

怎麼會這樣。

如今宮裡還未傳來消息,阮執言拋去為家國計的大義凜然時,想到禦座上那般陰寒的目光,說不怕是假的。

“如今太子殿下將罪責儘數攬下,到底是為了什麼……”阮執言喃喃自語,半晌,將頭埋進撐在腿上的雙手裡。

阮淮銘道:“事已至此,父親先去歇息罷。昨夜就沒有睡覺,身子骨頂不住。”

雲氏站起身,“這老東西,現在知道害怕了、睡不著了?說那些話的時候,心裡可曾惦記家裡的兩個閨女一個兒子。”

說著,便走出了正堂。

淮瓔看向母親倦怠的背影,又看了看父親失魂落魄的模樣,將詢問的目光投向阮淮銘。

阮淮銘將正堂燈吹熄了,任阮執言呆坐在黑暗裡,拉著淮瓔,便走出房間。

“阿兄……”淮瓔低低喚出一句。

阮淮銘低語道:“此事說起來複雜,簡單點說便是——爹在朝堂上頂撞聖上,使得龍顏大怒,太子殿下卻站了出來,說是他指使爹這麼做的,相當於攬下了這份罪責。”

“想必殿下是覺得,聖上對他總不至於太苛刻?”淮瓔思襯道。

阮淮銘怔怔的搖頭,“這份罪責,足以廢太子。”

“廢太子!”淮瓔低低驚呼,“殿下何以如此幫襯阮家?”

阮淮銘深吐出一口濁氣:“我和爹便是在想這件事。我想的是,太子或許不是幫襯阮家,而是執公理,站在和爹一樣的立場罷了。可是思來想去,就算殿下和爹一樣的想法,想勸諫聖上,又何苦替爹承受那一份怒氣?——這件事我也不知道完全的前因後果,爹想必此時也沒心情告訴我。總歸殿下已經擋在阮家前麵,是必定不會讓阮家遭罪的了,阿瓔你也不必擔心。”

“阿兄說的這是什麼話?有殿下保護,我們便當甩手掌櫃,任殿下去承受那怒氣?方才阿兄都說了,這是可以廢太子的罪過。”

長廊角落裡,傳來一聲茶盞墜地的脆響。

回燕怔怔的從陰影裡走出來,看著對峙站立的兩人,話語中儘是不可置信:“殿下保護?廢太子?發生什麼了?”

淮瓔看了回燕一眼,轉而繼續對淮銘道:“阿兄,我們不可以讓殿下擔這份罪責。”

“這與你無關。”淮銘頓了頓,“你莫不是——淮瓔,咱們家縱然是來日落魄了,也無需靠嫁女兒攀高枝!且莫說你配不配得上殿下。你,你,你難不成……真是生了攀龍附鳳的心思?!”

回燕驚詫的看向淮瓔,淮瓔隻覺得太陽穴突突跳,對家中的這對兄妹語塞不及。此刻靜佇長廊之中,辯駁也不是,沉默也不是。

好在蕭蕭風急喚得她兩分鎮定。

淮銘見她不語,急赤白臉起來:“難道,你是真動了心思了?”

這話問的也太糙。

回燕聽了這個問題,也催促著淮瓔搭話:“淮瓔。”

淮銘用衣袖胡亂擦了擦額間的汗:“如殿下那般的人物,不是我們家可以肖想的。你若真有這份心思,不好意思跟哥哥說,那哥哥也隻當提前勸你一番——你得將這份心思藏在心裡,絕不可妄想真正接觸。”

“越說越過。”淮瓔淡聲回應,“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沒有那個能力探聽宮中的消息,不知殿下如何了。”

“東宮在皇宮之中,我倒是知曉殿下一般住在宮外的太子府,也就是簫園。我們能做的,無非是花錢派腳夫盯著,看殿下是否安然回到簫園。若是沒有看見殿下的車駕,也隻能是期盼著他今日不過是歇在東宮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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