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許衝我是認識的,以往就是個蠻不講理之人,就算不是為了大老爺,我也想教訓他很久了!”
“是啊,你們隻管回京便是。”
眾人越說越激動,已經有二三人拿著手裡的工具就要衝向許家去。
回程路急,小廝們將阮執言抬上了馬車,圍觀的百姓看見阮執言這雙腿,更是感慨不已。
雲氏穩住眾人:“待有時間,老爺還會回來看看你們的。”
最一開始遇見的那老婦人已從附近買來一些糕點,在人群裡擠來擠去使得她滿頭大汗,雲氏見了,慌忙為她辟出一條道來。
老婦人一張嘴累得說不出話來,隻拿著糕點就要往雲氏手裡塞。
“這不能收,若是收了你的,收不收彆人的?我們的車馬裝不下這些東西,而且,若是收你們的禮,你們可是想害了老爺?”雲氏身邊的小廝定聲道。
老婦人頓了頓,幾息之後才理解了這句話,笑著點了點頭。眾人也隨之沒有再遞自己手裡的東西。
馬車將行,雲氏與淮瓔也上了馬車,圍住的眾人自覺讓出一條道來。
“老爺放心,許家一事便交給我們了。”
“走,去許家去!”
“把許衝打的跟他兒子一樣躺床上才是!”
“喊打喊殺有什麼用,咱們一起幫著把婚書作廢便罷。”
人聲在馬車後漸消,淮瓔在馬車上微微掀簾。
看著曾同許牧一起遊玩之處,故景依舊,人不如新。
她心中釋然,放下了簾子,靠在車壁,安心睡去。
……
一路趕回京都,到了休沐之期結束之時,阮執言一夜未眠,到底是趕上了上朝的時辰。
今日下著綿綿細雨,他身上沾著濕意,聞著輕淡的雨水腥味,倒叫他更清醒了一些。
帝淩昱好似精神也不好,語氣也帶著煩躁:“北蕃公主與小九一事,婚期將定,北蕃使者還等著回話,諸位愛卿如何看?”
禮部尚書一言未發,淩昱也沒有看他,似乎這不是禮部該管的事兒一般。
可婚儀一事,禮部不定,誰定?
有朝臣心疑,卻也不敢搭話。
“馭南大將軍,你怎麼看?”淩昱打了個哈欠,懶散相問。
淩昱不過是不惑之年,兩鬢白發竟比得耳順老翁一般,語氣也充滿了滄桑感,隻那麵容看起來倒像個而立之年的公子爺。
“臣願領兵,率軍北伐。”
“好。”淩昱笑了,“那……”
轉折太快,猝不及防的俱是不知事的清流一眾,有一人站了出來,焦急相問:“皇上,這……這是何故?”
淩昱挑了挑眉,指尖輕點著龍案:“那怎麼辦,婚儀一事定不了了。北蕃使者——死了。不北伐,就等人家來打我們嘍。”
語氣輕鬆,甚至有著京都紈絝子弟慣用來調侃人的意味。
站出來的清流大驚:“死……死了?為何沒有聽得一點消息?此事可有派既命府查明?皇上,北伐一事需得從長計議……”
顧平忠站了出來,打斷道:“兩軍交戰,尚不斬來使。如今不過是個親事……”
淩昱站了起來,定定看著他:“顧卿的意思是,來使為朕所害?”
眾人噤聲,阮執言悄悄看了一眼顧平忠。
顧平忠泰然自若道:“臣並非此意,隻是既命府卿若不給出一個交代,恐天下人會這麼懷疑。”
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