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薛空點了點頭。
“這封家既然能供養出不少築基修士,想必修行資源極多,我或許能有所收獲。”
聽到薛空這番話,那封家青年頓時頭皮發麻,這究竟是怎樣一個人,竟然聽說有結丹修士在都渾然不在意,聽他的口氣,難道還要殺上封家?
來不及想太多,封家青年轉身便逃,不過立刻就被一根枝條洞穿了身軀,綠葉閃爍熒光,他的生機迅速流失。
一刻鐘的時間都不到,白家便被薛空滅了門。
除白眠外的所有人,全部獻祭給了【春葉儘欣榮】和天罡玄黃旗。
白眠嘴唇發白,死去的這些人中,還有她的父親,但她沒有能力與資格去阻撓,隻能眼睜睜望著父親的死亡。
“心痛嗎?”薛空站在這萬籟俱寂的白府,淡淡開口詢問。
白眠停頓了片刻,沉默不語。
這些都是她的血脈族人,儘管之前一直被他們冷眼相待,甚至被推入火坑,可這些人全都死了,又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傷心。
薛空卻笑道:“師姐,看來你還是沒能想通。”
“人有七情六欲,誰又能做到真正斷情絕愛,拋棄父母親情,以及這濃濃的血脈之情,他們的確傷害過我,可是……”
說著說著,白眠聲音一頓。
說起斷情絕愛,冷血無情,她忽然想起,能夠做到的那個人此時不就正站在自己身邊麼。
對上白眠詢問的目光,薛空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毒公將我抓住的那一日,我親手血祭了自己全族,我的族人並非彆人所殺,而是死於我手。”
“但他們沒有真正死去……他們的血脈之力,融入到了我體內,加快了我修行的速度,這何嘗不是一種生的意義。”
“若我沒有殺掉他們,毒公也不會放過他們,與其被毒公殺死,毫無意義地死去,不如成就我,讓我走得更遠,你說呢?”
看見薛空神色上的平淡,語氣上的理所應當,白眠忽而有些沉默了,與薛空相比,她哪裡是魔修,分明是正得不能再正的正道修士。
薛空才是魔修。
不僅手段殘忍,果斷警覺,就連思想,也是純粹自私自利的魔道思想,這樣的人,實在太可怕了。
“或許這修真界並不像我想象中那樣簡單,如果這就是真正的修行之人應該走的路,我……”白眠覺得自己做不到。
薛空搖搖頭:“至少有一點,你比九星憐兒理智,也更識趣,所以她死了,而你能活到現在。”
“她死了?”白眠一怔。
“而今你全族被我所殺,再無依靠,你還能活多久,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是不可能將你帶在身邊的,現在的你,還不夠資格。”
薛空的話十分露骨,坦誠相待。
白眠嘴角苦笑,她早就猜到這個結果,不過,她也算脫離苦海,今後所要考慮的事情,就沒有那麼多了,隻有如何活下去。
“或許我應該感謝……”禁忌再次發作,白眠的話說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