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時間降下死亡冰冷的夜雪(2 / 2)

那輕輕一拍宛若千鈞,他挺直的脊背猛地彎了下去,仿佛感到內臟粉碎的劇痛般,不受控製地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微弱到幾乎聽不清人聲的喘息。

太宰治蜷縮的身體顫抖著。李奈微笑著,單薄的身形卻投下了濃重到可怖的陰影。影子本應沒有任何重量,但此時覆蓋在太宰治身上,卻仿佛重逾千鈞。

但太宰治的手臂顫抖著。他頂著這沉重的重壓,再一次緩慢但堅定地爬了起來。

“他們的未來……橫濱的未來……我必須去改變。”太宰治深吸了一口氣,“還有人……在等我。”

他站穩,脊背筆直。

“李奈。”

太宰治掛著滿臉已凝固的血跡,用平時再平常不過的笑容,向李奈笑了一下。

“彆太小看……人類啊。”

他的手指鬆動,精準定位到了那個正確的時刻——第一次自|殺血祭的時間。

指針立刻彈起,狠狠切進他的指腹,在深深的壓痕上沁出了一絲血跡。

隨著指針定格,太宰治的身形閃爍,消失在了這段“過去”之中。

李奈則微微笑著,手掌張了張,似乎略微回味了一下剛剛那聲喘息的顫抖,隨即笑著掠過,按在了酒吧門上,輕巧無比地推開了那扇對太宰治來說艱難萬分的門。

昏黃的燈光融化了,過往如流水般從他身邊逝去,李奈隨手一攪,白皙的手指托起一朵鮮紅的花朵,身邊的景物隨之定格,他漫步穿行在繁茂的花園中,身旁深綠的陰翳漾出幽冷的汁液氣息,妖豔的花朵燦爛盛放如燃燒的鮮血。

“噓。”李奈豎起手指在唇前一碰,微笑道:“我知道你們看到了,但他還要一會兒才能發現呢。”

【懷表】雖然嚴密而古板地遵守著規則,但可不要因為【守序】的立場而忘記……它的本性,可是【邪惡】啊。

被鐘表指針割破的、指腹上沁出的血跡,拉長為漫長的肉眼不可見的紅線,牽引著時空深處的獵犬,將它引向獵物身邊。

時間的一側是誘惑,另一側是殺機。【懷表】在渴望著表盤濺上新的熱血,潤滑它乾澀的軸承。

“對於他們而言,時間確實不多了呢。”

李奈的臉上浮現出明亮的笑容,看向蒸紅的天空,好奇地輕快道。

“你們說——他們還能更絕望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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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金屬啪嗒一聲輕響,表蓋合攏,太宰治向後靠在偵探社的牆壁上,疲憊地長呼出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外麵大片的血跡驟然消失,倒在地上的屍體睜開了眼睛,發出震驚的痛呼。

“太宰先生!”敦撲了上來,“怎麼……”

話音未落,眾人同一時間按住了腦袋。腦海中原本的記憶扭曲消失,變化成了另一段全新的記憶——那是被改寫的過去。

“確實,當時也是因為情報差而措手不及。”中原中也笑了一聲,“但有了來自未來的提醒,教|徒說到底也是普通人,在拿出槍之前統統打倒——完全可行。”

太宰治又深呼吸了一下,聲音有些低啞。

亂步看了一眼他滿是凝固血痕的手掌,欲言又止,卻又歎了口氣,默默將話咽了下去。

“彆停,那些教|徒一恢複行動能力,就會當場再次自|殺。即使將槍全部奪走,他們也會彼此咬破頸動脈流血而死。”

太宰治將懷表放在掌心攤開,眼神冷靜。

“我們隻有這一小段時間。現在隻有武偵的血祭被破壞了,還差兩處。”太宰治說:“中也、安吾,你們接力拿上懷表,回到過去破壞港|黑與政|府處的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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