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長……”
李奈一轉頭，就看見已經恢複成少年體型的織田作之助默默地注視著他。
那眼神，幾分疑問幾分疲憊幾分無奈，細看竟然還有一分感激，但這些情緒彼此交織，最後都融合成了釋懷的坦然。
織田深深歎了一口氣，抬起左眼寫著“算了”，右眼寫著“也行”的眼睛，什麼都沒問，隻是再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店長。”織田說：“我們什麼時候開店。”
……好滄桑的語氣啊織田，而且你的營業積極性依然這麼高啊。
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催著開店，雖然這其中不知道有多少對書房的渴望……但這感覺還真是挺奇妙的。
李奈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夜幕已至，門外逐漸湧出細碎的人聲，風吹過曠野發出低鳴。
不用等李奈回答，織田已經明白現在就是開店的時間——因為敲門聲響了起來。
小店的門開啟，麵對整肅排成一條長龍的、一眼望不到頭的長隊，織田陡然生出了些許不妙的預感。
果然，李奈動了動手指，成堆的繃帶在櫃台上堆積成山，然後拍了拍織田的肩膀，輕快地開口。
“這些普客就交給你了，織田。”李奈輕鬆道，“記得要好好招待喲。”
織田：“……那您呢，店長。”
“我？我當然是去摸魚了。”李奈笑得十分陽光開朗道，“拜拜，我走——”
“李奈先生！”
一聽到這精神十足的聲音，李奈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
“嘖。”他本來站起來的身體又坐下了，撐著臉頰懨懨道，“……又是你啊。”
“是的，李奈先生。”芥川龍之介仰著臉，脖頸上纏著鮮紅的圍巾，眼神明亮，“我能還上您的錢了！”
織田好奇地抬起頭看了一眼，同時自覺地向側旁一步，乖巧地為李奈空出了寬敞的談話空間。而排著長龍的隊伍竟也隨之齊齊跨了一步，全程沒有任何交流或異議，詭異得像什麼訓練有素的信徒。
而芥川龍之介也並未對這一幕發出任何質疑——他甚至覺得所有人崇拜李奈先生都是理所應當的。
“托您的福，我們的少年組織漸漸穩定下來了……不僅地盤再次擴張，也吸收了不少新同伴，在附近這一帶也算小有名氣了。”
芥川將手中的錢鄭重地放在櫃台上，這幾張紙鈔嶄新平整，看得出來經過了一番精心的挑選。
但李奈看都沒看就收下了，無精打采道，“所以？”
這跟他到底有什麼關係……都說了這裡不是極道組織首領養成模擬RPG吧！
“是這樣的，其實能這麼順利……是因為您。在發現時，我就已經開始被叫做‘代言人’了——很多人相信我與您有聯係，所以放任了我所在組織的發展。”
……所以這種事到底為什麼要跟他說？
“大家都很感激您。”芥川眼神灼熱地注視著李奈，蒼白的臉頰泛起紅色，“我也……非常感激您。”
“好的我知道了。”李奈敷衍地點點頭。
芥川專注地看著李奈，眼神越來越灼熱，張著嘴欲言又止，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還有什麼事？”李奈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