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閉著眼快睡著的織田貓:……?
“啊,這就……”
阪口安吾擺了擺手,露出了屬於社畜的標準為難表情,但一直緊繃的神經卻不自覺放鬆了些,暗暗地鬆了口氣。
沒想到李奈養了貓後,也會做出一些普通主人會做出的炫貓行為啊。總感覺這樣的李奈親切多了……
太宰治笑出了聲,但眉眼的神色間仍是一片漫不經心的不置可否。
在一派輕鬆歡樂的氛圍中,李奈同樣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織田貓終於沒辦法再繼續睡下去了,它睜開眼睛,先是幽幽地側頭看了一眼李奈,然後把視線轉向了麵前的兩個陌生人。
太宰治還在笑著,隨意地向下一瞥,正好對上了織田貓平靜望過來的眼睛。
太宰治:“……”
他的笑聲戛然而止,臉上的漫不經心瞬間一掃而空,轉變為滿臉的震驚與不可置信。
“你……!”
太宰治失態地猛然站起,椅子發出一聲刺耳的拖曳聲後轟然倒地,巨響徹底打破了原本輕鬆的氛圍。
一旁的阪口安吾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順著太宰的視線看過去。
“太宰,你怎麼……了……”
安吾的聲音被堵在了喉嚨裡,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他的眼鏡向下滑落,視線定定地停在織田貓身上,眼睛瞪得越來越大。
一陣漫長而詭異的僵持與沉默。
小店中沒有任何說話的聲音,隻有倒吸涼氣和不正常的急促呼吸。
織田貓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自在地往李奈的方向挪了挪——如果人的視線有實質的話,它感覺自己的毛已經被這兩個陌生人灼熱的視線點燃了。
……等等,我又不是真的貓,我什麼時候下意識接受自己有一身毛這個事情了?
正在織田貓懷疑人生時,終於有人開口了。
“這……這……”安吾的嘴唇顫抖著,喃喃道,“像……真的很像……”
仔細看看,這隻貓連毛色都是相似的偏紅;雖然有著貓類獨有的細長瞳孔,但這瞳色也確確實實是恰到好處的茶褐色;一旦這樣去看,連這散發出的淡然氣質也……
最重要的是,這個眼神。
近在眼前的貓瞳漸漸與久遠回憶中友人的雙眸重合,安吾恍惚間,仿佛與已故的摯友隔著生死的鴻溝,遙遙對望了一眼。
阪口安吾一向是個冷靜的人。但隻是這幻覺般的一眼,卻差點讓他的情緒徹底崩潰。
“太宰、太宰!”
阪口安吾猛地扭頭去抓太宰治的肩,下意識向曾經共同的摯友尋求著共識,慌亂到近乎語無倫次。
“你也覺得吧……!你肯定也!”安吾口不擇言,幾乎要脫口而出,“這是織——”
“停下。阪口安吾。”
安吾的聲音戛然而止。
被抓住的太宰治看過來,鳶色的雙眸冰冷得可怕。
“不要說出那個名字。”他冷冷地說。
——織田作之助。
‘你不配說出這個名字。’
從太宰冰冷的雙眼中,安吾幾乎感覺自己已經聽到了這句鋒利到刺骨的話。他的手指顫抖著,最後頹喪地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