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丞相看著這嫵媚女子不服氣喊道:“赤女,我原先用雲羅令喊你之時,你不是說你身體有恙,無法出戰嗎?怎麼大王一出來,你就可以出戰?!”
雲羅府大王側眸看著身旁的赤女,眼神微冷說道:“本王閉關清修前說過,見本王的雲羅令如見本王,怎敢不遵守?”
赤女感受到大王微冷的目光,連忙跪地低頭說道:“我原以為公將軍足以解決那幾個賊人。”
“若再有下次,你就當仙鼎的爐火吧。”雲羅府大王冷冷說道。
赤女聽到這句話打了個冷顫,仿佛聽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事情一樣,連忙對著麵前的大王喊道:“大王,我這就去把那幾個賊人解決掉!”
她都未等這雲羅府大王開口,便急匆匆離開了雲羅洞。
鶴丞相臥伏在地拱火說道:“赤女她又沒有聽大王您的命令,她又擅自離開了,真是妖性難馴。”
雲羅府大王沒有理會這鶴丞相的拱火,他將手上的火琉鏡向上一拋。
火琉鏡瞬間將彌漫在雲羅府的火靈之氣吸納,一頭栩栩如生的火龍從火琉鏡內遊離而出,張口噴出一縷縷紅霧。
彌漫的紅霧猶如清澈的水麵倒映出陳慕生,顧雲玄等人的蹤跡,而另一側小紅霧還泛起一圈小漣漪。
漣漪之內倒映的是正從雲羅洞騰紅雲而去的赤女。
“讓赤女再去試試這幾人究竟有什麼本事,竟然能殺掉那陪本王六百年,躲過雷劫的公將軍。”雲羅府大王仰頭望著頭頂的景象冷然說道。
雲羅府大王身後的紅衣男人說道:“公將軍外出戰鬥時,鶴丞相想必已經用火琉鏡看得真切,大王可以讓鶴丞相形容一下這幾人的本事。”
“這……惡將軍,我又沒有您幾位將軍的實力,哪能瞧得出來他們的本事呢?”鶴丞相臉色有些難看勉強笑說道。
它哪有閒工夫看公將軍與那幾個賊人戰鬥,更何況它也沒想到竟然鶴丞相也難以奈何那幾個賊人,不僅沒跑到,反而自己還交代了在那裡。
紅衣男子另一邊的火蟒長衫男人輕笑道:“鶴丞相實力再不濟,也修行了個二百年,進入仙鼎滾了三圈,哪怕是個廢物也足夠能看清戰鬥吧?”
“這頭鶴精什麼秉性本王自然清楚。”雲羅府大王望著紅衣男子和火蟒長衫男人冷然說道,“本王也知道清修時讓他當家,你們心有不滿。可你們幾個除了實力之外,處理事務起來哪個比得過他?難不成真讓你們把前來造訪雲羅洞的人全吃掉!”
紅衣男子和火蟒長衫男人不語。
“在這幾個人沒解決掉之前,我不希望再聽見這樣的聲音。”雲羅府大王目光收回仰頭望著頭頂的景象,他眼眸閃過一絲凝重看著走在最後麵的陳慕生與離靈。
陽焦山脈深處雖有遮天蔽日的參天大樹,但雲羅嶺彌漫的紅霧和氣息也極為顯眼,辰未幾人也能在這蜿蜒山脈裡輕易尋到方向,往火南嶺的方向走去。
茂密的樹林中,顧雲玄左手搭住紫虛劍劍柄。
呼。
陳慕生幾人兩側的密林灌木叢驟然燒起了熊熊烈火,滾燙的火焰與嗆鼻的濃煙形成一道火圈將陳慕生幾人包圍。
辰未伸手探入自己青袍衣袖內,大量的符籙被他洋洋灑灑拋向半空中。
符籙流光閃爍。
冰冷的雪花,清涼的雨水,以及厚實的夯土從半空中紛紛墜落而下,這一圈因為草木燒起的熊熊烈火不一會兒就慢慢被撲滅。
但半空中不知何時燒起了洶湧大火,一縷縷火苗猶如雨水一樣朝著辰未等人鋪天蓋地墜落下來。
火雨落地。
熾熱的火焰燃燒著這座密林,滾滾黑煙向著空中升騰,密林和彌漫著紅霧的天空成了這火焰的天地。
火舌四處飛舞,像是這火焰的爪牙,將所到之處都化作烈焰。
方圓五十裡的密林已經成了一座火林。
赤女曼妙的身姿在扭曲的焰光中緩緩浮現,她的左右手各拿著一支紅幡,隨著她手臂輕搖,紅幡也隨之輕舞。
洶湧熾熱的火焰漸漸消退。
一棵棵燒焦的樹木無力耷拉著,它們的焦黑的樹枝輕輕搖曳,最後斷裂落在地上。
嘎吱。
赤女的裸足踩在這焦黑的樹枝上,連一絲勁都未用出,樹枝便已經化作一堆黑色的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