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了一個標準的禮,果然是太傅家的姑娘,出落的知書達理。
“起來吧,褚姑娘來是有何事?”
妤臻自問與她並不熟,來此必定是有要事吧。
褚淑眉眼低瞬,“回娘娘,此一趟本是我父親要來的,不過臣女想著我與娘娘同為女子,有些話更好講一些,於是便請求替了父親,來拜見娘娘。”
妤臻不知她葫蘆裡賣著什麼藥,她開口,“褚姑娘坐下吧。”
褚淑坐了下來,聲音輕飄飄的,帶著柔意,隻是說出口的話卻顯得不那麼順耳。
“娘娘可知,今日上朝吏部大人得了陛下的懲罰?”
妤臻皺了皺眉頭,她這幾日心亂如麻,哪裡有心情去打聽前朝的事情,況且她一直也不關心淩國的朝政。
“褚姑娘不妨有話直說。”
她聽的懂她的陰陽怪氣。
褚淑還是那副柔順的樣子,隻是這模樣怎麼看都讓人舒服不起來。
“吏部大人之所以領罰,看似是其子不守律法,實則是陛下在因為廢後一事殺雞儆猴。”
“娘娘聰慧,陛下身為太子之時便是明君的作風,何故做了皇帝卻甘願為了娘娘而傷了忠臣的心。”
妤臻看了眼她,一時間屬於高位者的氣場顯露,“褚姑娘這話是在責怪本宮是個狐媚子,魅惑皇上?”
褚淑低頭,“臣女不敢。”
妤臻再好的脾氣也經不住彆人辱到頭上來,她哼了一聲,“南州撕毀盟約確是南州的錯誤,本宮身為南州的公主接了這個責備也沒什麼,但吏部大人挨罰那是因為他的兒子明知故犯,陛下聖明,懲罰他是理所當然的,這也要怪到本宮頭上?”
褚淑仍舊是那副淡淡的模樣,“娘娘說的是,但臣女還有一事想要告知娘娘。”
妤臻這下真是懶得給她好臉色了,“褚姑娘有話便說。”
“娘娘可知,南州政變一事發生在何時?”
妤臻抬眼,她是才得到的消息,算算路程,怕是十天前的事情了,隻是她從褚淑的目光中卻看出了彆的意思。
一瞬間,她的心提了起來。
褚淑看著眼前高貴的皇後娘娘眼神有一絲慌亂,她繼續道:“南州政變一事乃是一月前發生的事情,按理說這消息應該早就到了京城,可不知為何,這消息卻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任何人知道。”
“娘娘您說,這京城之中有何人能有如此權力,竟然將這等消息都攔了下來。”
褚淑說完便要起身告退,臨走時,她看著泫然欲泣的皇後,聲音冷的似那冬日的寒冰。
“娘娘貴為皇後,可如今您除了這層身份還有什麼呢?”
怕是連親人都不複存在了吧。
妤臻心口窒痛,她失手打翻了盛著點心的碟子。
刺耳的碎片聲傳出,瀾夜立刻跑了進來,“公主!”
她一看這幅場景,肯定是她家公主受了委屈,她惡狠狠的瞪了褚淑一眼,“你做了什麼?竟然敢對皇後不敬!”
早知道她便不讓公主一個人待在屋裡了,這淩國就沒有什麼好人!
褚淑眼神劃過一抹嘲弄,麵上人就是那副平淡的樣子,“臣女告退,娘娘保重。”
采露在一旁要攔下她,妤臻卻開口,“放她走吧。”
采露看了一眼皇後,終是放下了手。
瀾夜不知自家公主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她扶著她,擔憂的都要哭了,“公主,您這是怎麼了?”
“您彆嚇奴婢啊……”
妤臻眼神空洞,她存了點力氣推開了瀾夜的手,聲音沙啞,“我有些累了,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瀾夜擔心的看著公主,最後還是遵循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