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1 / 2)

《烏夜啼(雙重生)》全本免費閱讀

(二十三)

如何擺脫背腹受敵的不利局麵?

不是撤退而是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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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間風雲忽變,墨雲滾滾遮天,混沌昏黑中狂風大作,雨水、風沙糾纏,席卷瀑濕萬頃黃土,瓢盆大雨注下,血水成河,莽莽蒼蒼。

“國尉魏漳率一股軍隊援持玄虎關,切忌心急,隻需按兵不動,靜待時機,敵軍自會亂了陣腳。”祁寒下令道。

暴雨下,眾將士的盔甲披風緊貼身背,雨水洗刷麵頰,麵中緊皺粗眉,怒睜的眸子裡閃著堅毅。

“是!──”魏漳拖著蒼重的聲音抱拳作揖道,跨身上馬,即刻動身。

“剩餘將士們,隨吾迎戰!──”

祁寒額麵發鬢儘濕,咬著牙,眼底通紅,瞧去邊疆一片蒼茫,敵軍壓來烏黑一片。

隆隆雷聲,鼓聲乍起,悶重、急促、迸發!

隨秦王一聲令下,步兵、車兵擺雁行之陣。

步兵為前,呈東西走向圍去,恍惚如雁翼展開,其後緊隨萬乘戰車,火把一引,萬箭如雨下,鋒利、迅疾,如破竹之勢,極儘發揮弩箭威力。

中央眾將打頭,策馬疾馳,馬蹄泥濘,如泄閘般席卷而去,暴雨不斷洗刷血跡,將血肉碾入塵泥,揮霍儘渾身氣力。

秦王一人一馬,在鐵盾滿覆的重甲騎兵中殺出一條血路,一身戰袍緊繃皮膚,血跡層層,手中長槍攥得死緊,眼前敵軍的模樣一張張掀過,一雙雙仇恨得要滴出血的眸子,凝視他片刻,便永眠於地底。

吊著一口氣,眼前敵軍卻一波一波湧來,無窮無儘……殺不完,根本殺不完。

誠然,他並非作戰的料,這幾日不過拿命抵罷。

袁冬月看人倒準,知道他是花瓶。

渾身傷痕累累,頭腦卻很是清醒,感覺不到一絲疼痛,悶聲笑也笑不出了,隻知揮矛殺敵。

愈加咬緊的牙關,乏匱到極點而顫抖的肩膀,時間一刻一刻劃過。

要死也不能此刻死!

祁寒怒目而視,使儘全力揮動長矛,擋下冰冷鋒利的刀劍,猛驅戰馬,由敵陣中脫身而出。

此仗必勝。

“換陣!──”

聲音由胸腔中怒吼出,陰狠的眸子盯向馬下螻蟻。戰場之上,生與死的界限被無限泯滅。

周遭將領聞令而動,萬餘雄兵即刻改換兵陣。

敵軍再設玄囊之陣,四周敵方旌旗豎立,卻被暴雨淋得緊緊垂束旗杆。

真是兵不厭詐。

“敵方兵馬太過強盛,已然將我軍包圍!”袁慎策馬至祁寒身邊,急切道。

被包圍了。

那便正所謂,投之亡地然後存,陷之死地然後生。

“那便集中兵力,布錐陣。”

“隨吾破陣、奪旗,斬將。”

一字一句從他口中擠出,袁慎瞧眼他快透支的模樣,雙拳緊攥著發抖,即刻高聲下令,幾萬軍兵立馬聚集。

祁寒緊攥手中韁繩,率眾將眾兵,直殺敵軍主將陣營。

一路破除卒兵障礙,竭儘最後一絲氣力,替身後眾將開出血路。敵軍主將兩眼愈加瞪大,隻蔑笑一聲。

背水一戰,便一齊剿殺!

他死盯著祁寒發紅的眸子,暴雨瓢盆,黃沙延天,黑雲壓低,甚是壓抑啊!然他隻覺爽快!分不清是血還是雨,又或他麵上是淚,猛揮長刀,斷雨、撕風!

終於要結束了!

敵軍主帥揚出狂笑來,惡狠狠看著他是如何死在自己腳底,這個所謂大晟王朝的將軍!

沒待大刀落在他脖頸,沉重一聲巨響應地響起。

真的很累了。

暴雨打在他側臉,絲絲冰涼,很是舒服。周遭甚是嘈雜,入眼,滿地是汩汩流淌的血,快要漫進他鼻腔了,嗆得有些酸痛,然不想動了。

敵軍將領瞪大眼眸怔過片刻,入眼又是另一張狂暴、悍戾的麵孔,麵上道道血汙皺痕,怒瞪的眸像要跳出,緊咬著牙卻似張著血盆大口般朝他衝來。

手起刀落,斬得麻利、斬得痛快、斬得酣暢淋漓!

“主將已死!──”

“還不速速投降!──”

袁慎高舉頭顱,鮮血汩汩噴出,麵目猙獰地使出全力高呼道。

蠻夷大驚,我軍士氣猛增,所有士兵迸發出最後一滴氣力,呐喊、咆哮不絕於耳,揮著長矛埋頭殺去!

……

西戎投降,我軍大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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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數日便平定西戎戰亂,眾將士心頭均閃著莫大的喜悅,此等戰功,分到每人頭上亦是不小的榮耀。

雨停,天空澄澈空明,濾過一層純金色,落日渾圓,雁兒高飛。

聽聞秦王在戰場上受重傷昏死,然被阿兄撿回來,此刻看著也不像很虛弱之人啊?

袁冬月抬眸,眾將領圍坐一塊,秦王微躬腰盤腿坐著,手指撥弄一小株白草打著旋,嘴裡有說有笑,一同議論著夜裡如何慶功,如何將繳獲的寶物分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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