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蠱在身,不該冒險,不該受傷,最好是安安穩穩苟到死,但那樣的日子我過了快三十年,已經徹底過膩了。
我知道她有利用我,但在我決定撤出的時候,她沒有阻止我,而是把選擇權交給了我自己。
因為她篤定我會回去嗎?
或者她根本不在乎,哪怕沒有我,她一直以來也完成得很好,我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輔助。
陸百姓的腦海裡一時間閃過很多想法,那些他刻意掩埋不去想的東西,紛繁複雜地一股腦湧上來。
不管在她眼裡,他重不重要,他都覺得那段與她有關的日子有真正活過的感覺。
那是與現在生活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世界。
有殺機,有陰謀,有赤果果的貪婪和無恥,有很多很多危險,但是他卻喜歡。
喜歡刺激,喜歡冒險,喜歡和她並肩作戰,喜歡他也能體現價值的感覺。
他知道這種喜歡很危險,但是他沒有辦法控製自己。
於是麵對父親的逼問,他慢慢垂下頭來:“我現在不能回答你。”
“那你就接著上班!”陸董決心逼一逼兒子。
陸百姓無可無不可,依然過著遲到早退、接送萌萌陪她玩的規律日常。
倒是分公司的人發現小陸總一時半會走不了,坑又坑不動他,不知道哪個大機靈最先試著請陸百姓出去跟他們談了一次項目。沒讓陸百姓出麵談,就是請他看看,對方客戶靠譜不靠譜。
公司裡的人天天見,容易發現蛛絲馬跡。跟合作方隻是在酒桌等場合交際,接觸很淺,陸百姓隻能從對方的言談舉止前後有所差異來判斷對方心裡是不是藏著事,至於具體哪裡不對,他又不是福爾摩斯。
不過,有這點判斷,已經足夠自己公司的人緩一緩談判進度了。小陸總覺得不對勁的,就再派人去仔細查一查對方底細,十有八九能查出問題。
堪稱“避雷神器”。
一時間陸百姓在公司裡又變得炙手可熱起來。當然,不敢什麼項目都找他,拿不準的大項目和摸不透的合作方,二者疊加才會啟用小陸總這個大殺器。
聲名遠揚後,其他分公司紛紛來借人。
陸百姓終於覺得不對了,他明明是想擺爛,怎麼反而有用了起來?
趁著節假日,他果斷躲起來,索性帶萌萌一起回老家看爺爺。以前萌萌身體不好,一直避免長途奔波,從來沒有去過老家,這次一去,前幾天不適應,哭著喊著要回家。
陸董倒是溜得快,但沒帶女兒走。他和陸老吵了十幾年,互相不對付,早走反而清靜,而且陸董在,城裡縣裡天天有人下來,村裡的路堵的水泄不通,糟心。
陸董走的時候悄咪咪,不敢讓女兒知道。
鐘翠翠女士名義上留在這裡照顧萌萌,其實萌萌更黏陸百姓,鐘女士快樂地在家裡開起麻將局。
多的是想奉承她的人過來湊熱鬨、賺油水,她挑了幾個話少老實牌品好的,輪著陪她,天天搓麻不亦樂乎。
爺爺天天念叨:“這到底是誰帶孩子。”然後把他新從隔壁家抱來的小奶狗舉給陸萌萌看,讓孫女給小狗狗取個名字,陸萌萌當天晚上就抱著狗狗睡,再也不哭了。
農村和農村之間也有貧富差彆,這村裡有支柱產業,各家條件都不錯,路也修的好,交通不閉塞,距離地級市也近,近來回流的壯勞力不少,所以村風還算可以。
抱著小狗四處遛的陸萌萌,結識了村裡的幾個小夥伴,開始和村裡新認識的小夥伴出去爬樹抓魚。這些孩子未必知道陸家多有錢,但大人耳提麵命告訴他們,得罪了陸萌萌,好不容易回來的爹媽就可能又外出打工去,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