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嵐茶館嗎?我是菲菲呀,今晚上我本來不是說要帶幾個老客人過來嗎,但是臨時有事,我要取消一下。我姐姐要來呢,我得去給她買點好吃的,我正往綜合農貿市場去呢,我現在XX,估計半個小時左右能走到吧。”
這通無厘頭的電話,聲音故意放得很大,伴隨著不均勻的喘氣聲,顯示出對方的緊張不安。
這大約是他們約定的某種暗語,陸百姓不知道個中意思,但她報了位置,陸百姓決定去看看。
“好,我知道了,我會轉告老板。”
他一出聲,菲菲尖叫起來:“你?”
“這裡現在隻有我。”
她幾乎是有些神經質地開始磨牙:“完了完了……你聽不懂的啊!”
綜合農貿市場不就那一個嗎,還能是哪?難道農貿市場和其他暗示組合起來是指另一個地方?
事實上就是這樣,但陸百姓不知道她指哪裡。對方幾乎是絕望地哀嚎一聲:“唉……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你記得嗎?”
她應變很快,迅速轉換語氣,仿佛一個哀怨的前女友在抱怨男人都是負心漢。
好,陸百姓這次聽懂了。因為對方是他的緣故,她臨時決定改道,去那個被封的酒吧,那是時夜偽裝的菲菲帶他第一次“見世麵”的地方。
菲菲知道。
他還以為除了時夜隻有老劉知道這件事呢。
陸百姓的心頭閃過一絲狐疑。看時夜的反應,胖子大概率是暴露了,那麼會是內鬼嗎?既然菲菲知道“酒吧”,那麼她知不知道胖子和時夜的關係?
這種“多疑”往往會在關鍵時刻保命。陸百姓決定自己去看看情況,即便菲菲是玩的“請君入甕”,請到的也是他而非時夜。
於是他給時夜去了消息,隨機獨身前往目的地。這一帶他也熟悉,夜幕降臨時正是這條街最熱鬨的時候,隻是被封的酒吧附近沒什麼聚集的人,讓他運氣很好地揪住了一個潛在對手。
菲菲的高跟鞋聲越來越近,吸食過後的興奮勁已經散去,她穿著這雙十厘米的鞋子走了一個多小時,腳跟和腳趾都很痛,八成已經起了血泡,但卻不敢打車離開。
她曾經嘗試過,但是那輛車立刻爆胎,車身失控撞上了路邊圍欄,車屁股冒出滾滾濃煙。
幸好她坐在司機後麵的座位,慌張逃出,謝絕了司機要拉她一起去醫院的建議,她怕再上一輛車會直接車禍而死。
又來了,路口的凸麵鏡反射出一個黑色的高瘦人影,在鏡麵的扭曲下成了一個鬼怪般的影子,是那個時隱時現的尾隨者,怎麼都甩不掉。
對方是李少斌的殘黨嗎?她隻能想到這一層,當時的行動她參與其中,雖然隻提供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幫助,但或許就是這點幫助使得她被盯上了,對方要報複她。
可是等打完求助電話,她就反應過來不對勁了。
對方並不限製她的舉動,就不怕她報警嗎?
不,她不敢的,她害怕被發現、被抓進戒毒所。
對方似乎把她當做了誘餌,幸好、幸好她並不能直接和時夜聯係上,時夜沒有將她當做線人,隻是偶爾用一下她的身份而已,李少斌那次已經是她介入最深的任務了。
而那次任務,竟然是為了保護一個臭男人!
那就讓她這個餌把陸奇引出來好了,反正對方隻有一個人,等陸奇製住他,她就可以順利脫身了。
至於陸奇的死活,誰要管啊!他們彼此連對方真名都不知道,沒有一點交情,他死了才好呢!
她不知道尾隨者還有同夥。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家夥也是自作聰明,心想“工匠”怎麼跟了這麼久還不把塞岡抓住,就算對方的身手好木倉法不錯,但沒有武器在手,又是一身女裝打扮,怎麼都打不過他們兩個人啊!
嘖嘖,為了掩人耳目竟然打扮成女人,看起來還有幾分姿色,也不知道他在徐翔那裡是靠什麼本事上位的。
如果是這個身段,難怪那個死胖子的嘴那麼緊,受了剜肉的酷刑也撬不開嘴。可惜他癮上來了,那比剜肉的滋味還難受百倍千倍,扛不住,終於招了一個地址,這才得了個痛快。
塞岡怎麼敢把自己的性命交給一個癮.君子呢?
哦,他忘了,塞岡自己也是一個癮.君子。
這種人怎麼能入老總的眼,下了死命令說必須抓活的呢?聽說抓住那個姓徐的以後,他也是不見塞岡不吐情報,還不是被幾針三號下去,讓毒.癮折磨得要死不活,什麼販.毒渠道人脈網絡都招了。
他們現在的銷量已經翻了一倍,還會繼續漲下去,這麼好的勢頭,還要什麼塞岡?他是因為不服氣,才提前一點埋伏在塞岡必經之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