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惡狠狠地吞下一口魚粥,然後深沉地搖了搖頭,鼓著腮幫子說:“好心態決定男人一生,你不懂。”他意外發現這個魚粥味道還不錯,隨即給白雲飛盛了一碗遞到她麵前。
白雲飛被秦牧逗笑了,她心情稍稍好了些,看著麵前散著熱氣的粥,她來了幾分食欲,捏起瓷白的湯匙一口一口吃了起來。
秦景舟將秦牧的動作儘收眼底,他盛粥的動作如此自然,好像早就做慣了一樣,再看白雲飛,她應該知道秦牧身份尊貴,而秦牧這樣待她,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秦景舟眼眸微動,這兩人的相處方式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出意外的話,我們今日晌午便可到達榮州。”馬上就要到了,還要靠這幾人尋找蓬萊的具體位置,聖女企圖緩和一下氣氛,於是率先和他們搭話。
白雲飛和秦牧半點反應都沒有,自顧自地吃著早飯,還是秦景舟回了句,“是嗎?但願我們能順利找到蓬萊。”
聖女握緊了手中的筷子,沒再多言。
榮州沿海,水天一色,望不到儘頭,好像蒙上了一層藍調。空氣裡彌漫著海水的鹹味和魚腥味,附近的普通百姓多靠打漁為生,漁民們拖著滿滿當當的魚簍叫賣吆喝,岸邊的號角聲飄到海麵上經久不消,是與幽州、涼州光截然不同的風光。
白雲飛一行人下船後看到的就是這番場景,她止不住地興奮,興高采烈地拉著秦牧到處跑。
秦景舟和聖女慢慢走在後麵,他看著前麵神采飛揚的白雲飛和秦牧,尤其是白雲飛,穿著一襲紅衣像是一團猛烈的火焰,這樣張揚的生命力,是他從未擁有過的東西。
秦景舟微微垂頭,發現聖女一直盯著白雲飛,他挪開視線看著前麵意氣風發的兩人,若無其事地感慨道:“真是少年意氣啊,可惜我自幼體弱多病,怕是永遠不會有這樣明媚的時候了。”
果不其然,聖女聞言緊緊抿唇,目光陰沉,一瘸一拐追上白雲飛,一把拉住她。
白雲飛突然被拉住,她疑惑地回頭,就聽見聖女冷冷道:“彆忘了我們是來乾什麼的。”這句話成功讓白雲飛一頓。
秦牧當即將白雲飛拉回身後,麵色不虞,看上去頗為不耐煩,“怎麼哪兒都有你?”說罷直接拉著白雲飛遠離了此處,隻留下聖女站在原地。
秦牧絲毫沒留情麵,路過的人都聽見了,眾人眼神在聖女身上亂瞟,直到和聖女猩紅地眼珠對視上,這才慌不擇路地跑開。
秦牧拉著白雲飛走遠了才鬆開她,他看白雲飛明顯情緒不高,秦牧在心裡暗罵了那聖女十八代祖宗,但表麵卻裝作沒事人一樣,說:“難得來一趟海邊,我們再去那邊轉轉吧。”看白雲飛搖了搖頭,秦牧咬緊後槽牙,“彆理她,她就見不得彆人過得好。”
白雲飛反手拉住秦牧將他往碼頭拉,“她說的也有道理,等我們從蓬萊回來,你再陪我玩兒。”白雲飛說著微微回頭,“咱們的船跑不了那麼遠,先去碼頭問問有沒有合適的船吧。”
海風吹起白雲飛的烏發揚到秦牧的臉頰上,帶來一陣微癢,秦牧有些恍神,他輕輕抬手,那縷發絲劃過他的指尖似流水般落下。
白雲飛拉著秦牧一路跑著來到碼頭,她正準備出聲詢問,一個藥仆卻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說:“兩位,聖女已經找到了出海的船。”
白雲飛將嘴裡的話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