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飛罵了一通心情才稍稍紆解,她當然明白必須馬上啟程去蓬萊了,於是不再多言,隻是冷冷地看著聖女。
聖女沉默片刻,忽而一笑,“我現在不想去了怎麼辦?”
秦牧挑了挑眉,“不怎麼辦,現在殺了我?”
聖女感覺這秦牧和白雲飛就是上天專門派來克她的,她暗暗開導自己,等找到蓬萊,她一定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報——”正巧一個藥仆有事要稟,他進來後才發現場麵僵持,氣氛古怪。
聖女看見那藥仆,眼底倒是多了幾分彆樣的意味,她揮了揮手,藥仆立刻走到聖女身邊,恭敬地俯下身子,附在聖女耳邊悄悄說了什麼。
那聖女聽後明顯心情好轉,她也懶得和秦牧他們計較了,把玩著自己的發絲,說:“給他倆安排住處。”
白雲飛聞言眉頭一皺,這個神經病又想乾什麼。
“姐姐彆這麼看著我,你們既然活著從碧水潭回來了,自然是對我有用之人,我怎麼舍得讓你們死呢?”聖女說著悠悠閉上了眼睛,倦懶道:“好生歇著吧,明日啟程去蓬萊。”說罷,藥仆便走上前來,要帶他們走。
白雲飛有些抗拒,擔憂地看了秦牧一眼,見他反應平淡,她心裡稍稍安心些,
“走吧。”秦牧似是察覺到白雲飛的不安,他安撫性地看了白雲飛一眼,率先跟上了藥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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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悶熱一點風都沒有,空氣像是被糊住了一般,地上的土塊被曬得滾燙滾燙,蒸騰起一層熱浪,路邊的雜草蜷縮起邊緣。
“誒,哀沂山還有多遠?”陳風駕著馬車,皺著眉語氣很衝地問那個引路的男人。
“大人莫急,快到了快到了。”
那男人和陳風一並坐在馬車外,他聞言目光畏畏縮縮連聲答道,隨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說話間不自覺地撇向身後,一簾之隔,他仿佛能想象見那個貴人金質玉相的模樣,後麵還跟著一批隊伍,都騎著汗血寶馬,人數不多,但看著個個孔武有力,都是練家子。
男人從未見過這種陣仗,心裡恐慌之餘,還帶著隱秘的興奮,真是因禍得福,他要是能討了這貴人的歡心,下半輩子都不愁吃喝了!
馬車從官道疾馳而過,身後掀起陣陣塵土。車內的秦景舟端坐在軟墊之上,因為天生體弱,炎炎夏日,眾人都熱得滿頭大汗,唯他依舊乾燥清爽。
秦景舟正在閉眼假寐,聽著外麵的聲音微微掀起眼皮,溫和的聲線越過車簾傳到那男子耳邊,“你在哀沂山采藥為生,為何會跑那麼遠到郾城街市呢?”
那男子聽到秦景舟如此和煦的與他說話,十分受寵若驚,說:“大人有所不知,這哀沂山格外古怪,一向號稱是有命進沒命出,但耐不住裡麵的珍奇草藥數不勝數,小人也是為了有一口飯吃。”他說著歎了歎,“哀沂山緊鄰大興城,那邊最近鬨瘟疫,而且聽說得病死了的人屍體一夜之間都消失不見了,小人這心裡害怕呀,正巧撿到了金子,這就想著還是離那地方遠點吧。”
繡著金絲祥雲紋的車簾被一雙冷白色的手慢慢掀起,露出秦景舟陽春白雪的麵容。他掃了眼看不見儘頭的官道,淡淡吩咐道:“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