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飛這才想起來那姑娘剛才好像說什麼涼州,她挑了挑眉,不解地問道:“為什麼,直接去榮州不是更省事嗎?”
"我還指望著你保護呢,怎麼能讓你一路吐到榮州,馬上就到涼州了,我們下船走官道。"秦牧輕輕抿了一口滾燙的茶,眉眼淡淡,語氣平靜地解釋。
白雲飛看著秦牧此刻漂亮而脆弱的模樣,心弦像是被輕輕撥弄了一下。
見秦牧也沒再說話的意思,她忽而語速飛快,“我先回房了,你有事叫我就好,好好休息。”說罷一溜煙兒地跑出了秦牧的房間。
秦牧捧著那杯熱茶,望著白雲飛落荒而逃的背影無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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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京皇宮裡雕欄畫棟,宮殿四麵出廊,金磚鋪地,單簷四角攢尖頂覆蓋黃色琉璃瓦,濃墨重彩,氣象恢弘,處處彰顯著皇家威嚴。
金鑾殿內——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太監尖利的嗓音頓時傳遍了金碧輝煌的大殿。
景和帝秦琅年過五十,穿著明黃色龍袍,高坐於金漆雕龍椅之上,俯視著下麵的文武百官,神色威儀肅穆。
“臣有事要稟。”吏部侍郎崔施上前一步,恭敬垂頭。
“崔愛卿,何事啊?”
“陛下,近日涼州地界鬨瘟疫,大興城最先爆發,百姓死傷無數,如今流民四處逃竄,形勢愈發惡劣啊。”崔施憂心忡忡,愁容滿麵地等待著皇帝的回話。
鬨瘟疫這可不是小事,一傳十十傳百,大興城那邊剛開始沒在意,等反應過來時情況已經控製不住了。
“涼州刺史呢?在其位卻不謀其政,朕要他何用。”秦琅聞言神情不辨喜怒,淡淡掃了一眼金鑾殿中眾人。
涼州那邊,刺史眼看情況越來越糟糕,僅憑涼州之力恐怕是難以度過此關了,他心知不能繼續拖下去了,這才傳信給鄴京求救。
底下的人摸不清皇帝的心思,愈發收斂著呼吸,竭力降低存在感。
他們這位皇帝心思深得很,如今年紀越大,愈發喜怒無常,可偏偏玩弄得好一手帝王權術,時常調動官員,清官要,貪官也要,底下的人相互製衡,皇帝也樂見其成。
“崔愛卿。”
“臣在!”崔施心神一凜,急忙應道。
“朕若是派人前往涼州主持大局,你覺得何人可擔此重任?”
不僅是崔施,在場的官員皆一頓,這差事就是個燙手山芋,辦好了是本分,辦不好是失職,而且……那可是瘟疫啊,誰能保證去了不會被傳染呢?
“這……”崔施絞儘腦汁想著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愁得頭發都白了兩根。
百官心思各異,垂著頭一言不發。
“父皇,兒臣願意前往。”
肅王秦端眉目堅毅地上前一步,給崔施遞了個台階。
崔施當即反應過來,從善如流道:“肅王殿下穩重自持,行事妥帖周到,的確是合適的人選。”
百官鬆了口氣,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