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小丫鬟上前來送了茶水。
白雲飛微微點頭,“多謝。”丫鬟抿唇,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她摩挲著天青色的茶碗,心想,這李府不知主事人是誰,倒是禦下有方,明知很有可能他們這一群人是烏合之眾,來李府打秋風的,禮數依舊如此周到。
白雲飛端著茶杯,掀開茶盞,一口一口地抿著茶水,茶上水霧滾滾,縹縹緲緲氤氳了她的眉眼。
秦牧見白雲飛進來後隨意地掃了一眼,他發現這女子表現得相當正常,十分穩重自持,落座後這個角度看身姿窈窕修長,四平八穩,優雅地喝起了茶。
他撇了撇嘴,繼續漫不經心地打量四周的人。
秦牧覺得這主人家還真是不挑,什麼怪病還需要道士出手,不過這人看著倒有點意思。
隻見那道士穿著一身青袍,身材十分矮小,瞳孔比常人小的多,不細看全是眼白,麵容瘦削,頭發灰白,而皮膚卻光滑平整,一時看不出真實年紀。
除此以外還有兩個男人,一個書生打扮,未語三分笑,還有一個粗麻衣衫的,留著長須,吹胡子瞪眼的,大約是瞧不上他們這群人。
一屋子人誰也不理誰,乾巴巴地坐著,場麵十分詭異。
突然,一聲恭敬的問候打破了一室寂靜。
“諸位大人安,我家夫人傳喚,請隨我來。”丫鬟前來通稟,說罷側身站在門口,恭敬垂頭。
那粗麻衣衫的老頭聞言一甩寬大的衣袖,最先站起來,一馬當先走出了偏廳。那書生見狀也不甘示弱,動作迅速地跟在老大夫身後也出了門。
白雲飛背起了自己的小破劍穩穩地走到門口,看著自己旁邊奇怪的道士,她微微一笑,“道長先請。”
隻見他拂塵一甩,給白雲飛掐了一禮,嗓音有些陰柔,“福生無量天尊。貧道道號元一,多謝道友。”
白雲飛抱了一拳,“在下白雲飛,道長安好。”說罷,她默默看著元一僵硬地勾了勾嘴角,率先離去。
白雲飛心頭不由一陣惡寒,這元一的一舉一動就像是披著人皮的木偶,儘力模仿著常人的舉動,卻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這時秦牧才慢悠悠地走到門前,白雲飛聽到動靜微微回頭,看著秦牧的俊俏的麵容,她依舊笑臉相迎,“秦兄,我們也快點跟上吧。”說罷率先邁出門,那樣子好像生怕被秦牧搶了先,站在門外回頭望了一眼,眉眼彎彎,水光瀲灩,臉上的笑看著真實了許多。
看著白雲飛轉身離去,秦牧也踏出門檻,若有所思地盯著白雲飛的背影,走了沒多遠突然開口,“你怎麼知道我姓秦?”
白雲飛剛才不知怎的,就想暗戳戳逗他一下,還以為秦牧不會搭理她,有些驚訝地瞄了一眼,然後自然地開口,“剛來那會兒碰到你了,給我引路的小廝告訴我的。”
“哦。”秦牧又問,“你會劍?”
“對呀,不然我背著乾嘛。”
秦牧點點頭,“就是你的劍看著有些破爛。”
“我也覺得,可惜沒錢買個好的。”說完白雲飛一頓,“你看著挺有錢啊,為什麼來這兒?”
秦牧也可疑地一頓,隨後臉不紅心不跳,“我心懷天下,想救人於水火。”
白雲飛瞅了一眼秦牧,“想不到秦兄胸懷如此寬廣,不似我這般俗人。”
“那倒確實。”
一行人走在鏤空長廊之上,白雲飛和秦牧都穿著白衣,相貌極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