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無意間他看到一旁小孩都是牽著自己的親人有說有笑地離開,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麵的蠡湖侯夫婦,再看向自己空蕩蕩的雙手,眼中閃過了一絲落寞。
爹娘什麼時候能回來啊!我想你們了。
仍坐在席位上的薑氏夫婦倆人自然目睹了全程,他們雖然心疼這孩子,但在這麼大的場合裡,他們也沒有理由上前與他有接觸。
這對他們何嘗不是一種煎熬。
以至於薑夫人回到家後狂罵她那個不孝女,嫁誰什麼不好,非得要嫁給公孫子論,非得要跟家裡斷絕關係,害得她都不能跟她的親外孫親近。
薑上澄也無奈,但是當他看到他妻子氣消後躲在房間裡偷偷哭泣時,他心底也不好受,他也在反思他當年作的決定正確不正確。
馬車緩緩地走在冷清官道上,道路兩邊的喜氣洋洋的熱鬨氛圍像是被阻隔了般,一點兒也穿透不入這沉重的冷清當中。
馬車裡壓抑的氛圍讓墨兒難受至極,他聽到街道旁的叫賣聲和歡聲笑語,心裡湧起了好奇和欣喜。
但他看著對麵的兩個人仍是一臉冷漠,仿佛外麵的世俗會玷汙他們的高潔般。
他想這應該就是貴族與平民區分開來的標誌吧,各自堅守自己的生活邊界,互不打擾。
倘若誰逾越了,誰就會被自己所在的那個世界所排斥或者懲罰。
正如朱嬤嬤隨口跟他說的,世間的每一個人都在按自己的劇本在演戲,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劇本的約束。
但是有些規定真地很讓人窒息,他也不喜歡這些規定。
他不想變成被規矩約束的人,他無視蠡湖侯危險的眼神,轉過身去掀開簾子往外看去,引入眼簾的一切讓他激動萬分——街道上滿是琳琅滿目的小商品,還有許多他在潯靈鎮沒有看到過的吃食,整條街上掛滿了滿是喜慶的紅綢、紅燈籠……
這簡直比那宴會好玩多了,如果錯過那真是人間一大遺憾。
坐在他對麵的公孫付氏自然看到了外麵,瞬間被這番景色吸引住了。
但是她很快收回視線,畢竟蠡湖侯用手臂輕輕地推了她一下,用他那摻著冰的眼神暗示她該出麵製止墨兒的行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