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濟民點頭道:“嗯,暗中來南疆的人有兩批,一批……已經死了,其中萬劍宗昆侖派長樂宗……神農門的弟子皆有。另一批應當便是你們。”
陳三道:“能查到這,看來四大門派還是有點真本事。”
衛徽音問孟濟民:“他如此信任你?”
孟濟民苦笑道:“他死了我也活不成,他在我體內打入斷魂掌,隔段時日便會五臟俱碎,須以他內力相護才能保全性命。”
“所以你是被逼無奈?那、你是事先便知那些人的身份,仍義無反顧地派人殺了,還是事後才知?”孟羽又問。
孟濟民低頭看著他,對他道:“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都不重要了小四,我是罪人,你千萬彆步入師兄的後塵。”
孟羽不知該說什麼,甚至無法描述自己心情。清風霽月的大師兄被脅迫成為邪道幫凶,他隻覺有一團複雜的東西堵在胸膛,上不去,下不來。
“阿瑾,怎麼了?”宮二看著上官瑾,自從她問出那個問題後,他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好像一直在想什麼。
七日前……是巧合嗎,上官瑾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心跳快得讓人感到窒息。她抬眸對上宮二擔憂的眼神,最終問道:“冥天教主是何模樣?”
“身量八尺有餘,戴著麵具,身形莫名有些眼熟。”
“他可有佩戴荷包?”
“有,靛藍色,上麵繡了朵白花。”
最後一絲希望被澆滅,此刻反而平靜下來,她輕閉著眼,聲音陷入記憶沼澤:“那是梧桐花。”
萬劍宗梧桐苑,枝頭桐花盛開。繡花針刺過靛青錦布,巧手勾勒霜白絲線,精美彆致的荷包便製成。
上官瑾把它遞給對麵男子,道:“兄長,可好看?”
上官逸自然接過,指腹撫上布中桐花,而後將荷包係在腰間,他雙眼眯起,露出極其溫柔的笑容:“瑾兒繡的自是好看,兄長很喜歡。”
“那便日日戴著,我看著也歡喜。”
梧桐花瓣飄落至上官瑾鬢邊,上官逸探臂為她拂去,順道摸了摸她的發髻,應道:“好。”
昔日畫麵猶在眼前,溫馨回憶掀起萬丈波瀾。
葉璿聞聲陡然愣住,胸膛急劇起伏,她拉住師姐的手,指尖相依偎,分不清是誰在顫抖:“大師兄……”
為何獨獨萬劍宗沒有邪道線索,為何背後之人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因為宗門內有內鬼,而誰深得大家信任,最不會被懷疑?自然是萬劍宗首席弟子,宗主義子——上官逸!
在街頭遇上他那年,正好是冥天教覆滅那年,也是母親死的那年……他便是當年被藏起來的少主,如今一路刺殺她的背後之人,冥天教的現任教主!
上官瑾早該想到的,但她不願懷疑身邊至親,直至今日才捅破這層窗戶紙,然而一切都晚了……
一隻信鴿疾速飛來,停在陳三肩上,他取下鴿子腿上的紙條,隨即道:“出事了,昆侖派長樂宗神農門皆受重創,掌門戰死。”
氣氛驟變,此言如平地驚雷,將眾人炸得全身麻木,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