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立刻退開數丈，動作間就打出一道印訣來，正是公叔弘遠曾經用過的六苦印。
隻不過他的手法要純熟太多。
“你是什麼人？”
六苦印打在那個乾枯老者的身上，居然沒有產生絲毫作用！
老者不屑一笑：“這算什麼？我經曆過的痛苦，比你這道印法，還要痛苦得多！”
他突然消失在原地，又出現在黑衣人眼前。
快！實在是太快了！快到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冷汗瞬間在背後沁出，黑衣貼在了他的身上，濕滑又黏膩。
“公叔同的膽子夠大，也夠蠢。紫府境的小輩，就敢作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老者輕描淡寫地說道。
黑衣人沒有動，他也不敢動。
他能感受到自己已經被那老人鎖定，若是稍有異動，恐怕就要迎來雷霆一擊。
“你是什麼人？”他又問了一次。
隻不過這次的五個字，憑空多了些顫抖。
“彆怕，我和你有同樣的目的，我要莫風的頭，但是不要姬霖的。
你現在最好安分一些，同時得到神宮和姬西風的關注，對你們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黑衣人將麵巾拉下一截，露出眼睛和鼻子。
莫風若是看得到，便能發現，這便是在絢煌城的小山上，差點將自己兄妹二人擒下的公叔羽！
“公叔羽。”
“洛銘。”
兩個人突然默契地交換了名字。
黑衣人正是公叔羽，是他將邪氣功法交給高珙，也是他指點高珙在山脈中伏殺莫風。
隻不過高珙失敗了，因為邪氣功法的缺陷。
“洛家的人？”公叔羽問道。
他皺眉想了半天，始終沒有想到，天洛府的洛家有這麼一號人物。
老人的臉頰乾枯，肌肉鬆弛，連帶著整張麵皮垂了下來。
雙眼黯淡無光，身形瘦小，但肚子卻詭異地凸出，聲音也有些嘶啞。
如果不是已經展示了修為，公叔羽幾乎要以為，他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我不在乎你們搞出來的動靜，我隻要莫風和莫雪歌的人頭。”
“不行。”公叔羽搖了搖頭。
“我沒在跟你商量。”洛銘的眸子裡放出一抹厲色，也放出了紫府境巔峰的威壓。
“莫雪歌……老祖要活的。”公叔羽汗如雨下，艱難開口。
雪很大，冬天很冷，但洛銘的言語，讓公叔羽更冷。
“人頭給我。”洛銘的聲音不容置疑。
“老祖隻要她的靈根。”公叔羽退讓了。
“可以，必要的時候我會出手，但僅限一次。”洛銘應下，身形驀地消失。
雪中僅僅留下一句陰惻惻的話語。
“將你們的試驗場處理乾淨，若是被莫風報告給府君，怕是要誅公叔氏的九族。”
公叔羽沉吟片刻，遙遙地看向莫風的方向，目光幽深得仿佛能穿透山脊，釘死莫風。
他同樣轉身，消失，化成一道黑影，繼續掠入隱霧山脈深處。
莫風怔怔地望著姬霖離去的方向，任憑雪粒落下，在頭頂和雙肩疊出厚厚的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