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霖一邊說,一邊祭出法寶,是一隻極其精美華貴的淩雲舟。
隻不過並沒有那般巨大,而是五六丈有餘。
“跟我來。”
他踏上雲舟,領著莫風進了裡麵的艙室。
艙室最內,是一間極為簡單的臥室。一張床,一張桌矮桌,一個蒲團,一套茶具。
很簡單,像姬霖整個人一樣簡單。
他示意莫風將姬懷穎放在床上,然後取出了更多的昆山梧枝條。
“你不是劍修?怎麼帶這麼多樹枝在身上?”
姬霖失笑:“姬家近百年來人才凋零,我已經是唯一可堪入眼的那個。
太爺對我抱著厚望,總希望我能承了先祖的衣缽。”
“那你不一樣入了曲無懷的門下?”莫風問。
“比起火來,我更喜歡劍。”姬霖拔出劍來溫柔地摩挲,像是在撫摸最親密的情人。
“這些昆山梧的枝條,是太爺讓我帶在身上,希望有一天能覺醒鳳凰真血。”
“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莫風輕輕將姬懷穎放下。
“這還不夠,我需要帶著她去見先祖。”姬霖收劍,麵色一肅。
“她的鳳凰血脈產生了未知的異變,姬家之中還沒有人見過。”
“是五德鳳凰的真靈。”莫風解釋。
“我立刻動身,她恐怕要成為先祖的傳人了。”
莫風點頭,這是屬於姬懷穎的機緣,自己沒有阻止的道理。
他想了想,取出一塊碧落青霄玉殘留的玉料,臨淵一抖,劍光一閃,已經雕成了一朵藍色的薔薇。
他將薔薇放在姬懷穎身上,衝著姬霖一抱拳:“那便勞煩姬兄了。”
姬霖點著頭應下:“除非我死了,不然沒有人能碰到她一根汗毛。”
莫風將門小心關好,跳下淩雲舟,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衝著姬霖問道:
“姬兄不再調查隱霧山脈的蛛患了嗎?”
姬霖聞言,將一枚小小的玉劍丟給莫風。
莫風接住端詳,那玉雖然溫潤,但劍卻極為鋒銳。
“這是師父的劍令,封有他一道劍意。見此劍,如師父親臨。”
“你就不怕我借著這枚令牌為非作歹?”莫風問。
“心懷鬼胎之人,是萬萬斬不出你那樣純粹的劍的。”
姬霖哈哈一笑,駕馭淩雲舟騰空而起:
“莫兄,後會有期!下次論劍的時候,我希望可以不再壓製修為。”
“那隻怕你要敗在我的劍下。”莫風自信地回應,意氣風發,像一柄斬破天際的劍。
姬霖隻是回以爽朗的笑聲,連雪粒都隨之顫了顫。
淩雲舟騰起,莫風背後的山脊另一側,一個黑衣人的氣息不停變幻。
高珙借助邪氣功法突破,又為他驗證了幾條不應該走的路。
他可是貨真價實的紫府境巔峰,邪氣功法同樣給了他巨大的提升。
短暫的偽丹境,不光可以將莫風拿下,那神宮的使者一樣走不掉。
不光完成老祖的囑托,同樣也將針對鬼麵蛛患的調查大大延後。
待神宮再次反應,老祖恐怕都要突破到化龍之境了。
化龍強者,已經不是神宮隨便就會抹殺的修士了。
自己也隻是出手抹殺了一個姬西風中意的天才而已。
成長起來的天才才叫天才,死掉的什麼都不是。
但天生的謹慎,和飼養鬼麵蛛的瘋狂,此時在他的內心中不斷交戰。
最後黑衣人還是決定出手,剛剛掐出一道印法,胳臂便被一條乾枯手掌握住。
此人究竟何時靠近,自己竟然沒有一絲察覺!
“公叔家想死可以,連累我是萬萬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