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風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氣勢稍稍鼓震，將這些沒有修為的凡人都震了個七扭八歪。
然而老者卻紋絲不動，抱著莫風的腿還在機械重複：“請罪，請罪！”
雖說是同為人族，但如果擋了莫風的路，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取了他們的性命。
這些被彈飛出去的人立刻恢複了之前的模樣，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你有修為？那為什麼不反抗？”
方才隻是稍稍鼓震靈力，沒有修為的凡人根本無從抵抗，但後天境之上的修士，便可以不受影響。
老者聞言，淒涼地爬起來：“反抗，這個世界的人族，從來都是這樣，除非……”
莫風沒回話，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老者打了個激靈，立刻將沒說完的話說完：
“除非我們的部落中，有人能完全接受邪氣洗禮，成為聖族。”
洛柔綾正要說些什麼，卻被莫風抬手阻止，他催動天下無名，將自己的皮膚轉為青色。
連帶著麵容也變得猙獰，帶上了些粗獷和殘暴。
但是比起來那些真正的修羅族人，如今的莫風在修羅族中，也算得上是眉清目秀了。
老者仿佛看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事情，整個人癱倒在地，渾身抖如篩糠：
“是聖族！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呐！”
“是賤民一時鬼迷心竅，賤民甘願受扒皮穿心，七日流血之刑，求大人放過他們吧！”
幽冥界的人族，一旦完全放開身心，接受邪氣的侵蝕後還沒有死去，便會化為修羅族青皮獠牙的模樣。
但剛剛覺醒為修羅的人族，心中尚還存在著一絲人性，老者的乞求說不定還真能保下這些人牲的性命。
莫風麵無表情地盯著這群伏在地上的人，隻感覺心中浮起一絲荒唐。
冷漠、麻木、自私、犧牲、恐懼，在這些人的身上混為一體，展現得淋漓儘致。
“這些人還不夠，帶我回你們部落看看。”
老者聞言，立刻又想過來抱莫風的腿，卻被莫風眼裡淩厲的殺意製止。
他滿臉苦澀，本以為自己一行人獻祭給囚牙部落，能換來其他人暫時的安寧。
誰知道半路上殺出來一個新覺醒的聖族？而且實力還如此強大。
揮手就將囚牙部落的兩名奴隸監工抹殺！
看來他們的村落，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一路上，眾土著在前麵帶路，而莫風頻頻和洛柔綾用神念交流。
“這麼大搖大擺，就不怕修羅族識破你的偽裝？”
“我的斂息法天下無雙，化龍境的強者都看不透，更何況這些異族？”
洛柔綾表情複雜，自己被蛛群意識影響的時候，莫風其實完全可以拋下她獨自逃離。
然而高珙似乎已經發現兩人之間的關係，若是如此，她後麵會遭遇什麼，洛柔綾根本不敢想象。
“謝謝。”
“謝什麼？”
“謝謝你……沒有丟下我。”洛柔綾臉上罕見地浮現出一絲甜蜜和安心，輕輕扣住莫風的手。
有土著回頭，看到洛柔綾含情脈脈的眼神，眼睛裡淨是不解和恐懼。
他不敢想象，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和聖族的大人如此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