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了許久，天蒙蒙亮，眼前也能看清些許，不再需要用神識探查。
“奴隸，我看是連牲畜都不如。”莫風冷冷回應。
前方的小道上，正好有兩隻青皮，拉著一連串人族老少，在山上蜿蜒。
那一個個人瘦骨嶙峋，衣不蔽體，眼神麻木，時不時看一眼領頭的高大修羅，眼中浮現驚惶。
而那修羅族人時不時甩一甩鞭子，隨意抽在這些人身上。
每道鞭打落下，便是皮開肉綻，鮮血飛濺。
實在有支撐不住的，倒在地上，便會被隊尾的青皮倒提而起，一點點喂入胯下凶爪狼口中。
還沒等洛柔綾說些什麼，臨淵便化成一道湛藍劍光，帶著龍吟從兩隻修羅的頭顱上一穿而過。
頭顱如同碎裂的西瓜一般爆開，碎片灑在那些人族臉上。
隻是這些人還是麻木不仁地站在原地，似乎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凶爪狼受到驚嚇，直接竄入密林之中消失不見。
過了好一會，那些人才反應過來，抱在一起痛苦不已。
莫風和洛柔綾走上前，用剛學會的幽冥界語言詢問。
隻見人頭攢動了一會，一個乾枯老者走上前來，眸子裡滿是不安和恐懼。
“彆怕，已經沒有人能傷害你們了。”洛柔綾出言安撫。
那老者似乎在斟酌詞句，猶豫了好半天，才張口說道：
“你們殺了聖族部落的使者，他們下一次隻會派更多、更強的聖族來……
殺更多的人，帶走更多的祭牲……
你們快走吧，囚牙部落的小酋長阿什那，比這些聖族加起來的十倍還要強大！”
那老者說得焦急，已經開始用手比劃，指了指兩具無頭屍體，雙手虛抱，像捧著一個大大的球。
“阿什那？他也被我們殺了。”
從阿什那的記憶中得知，修羅族喜歡在戰後割下對手的頭顱，懸在腰間，炫耀自己的勇武。
莫風順手將他的頭顱割了下來，興許未來還能嚇退些敵人。
但這群人一看見阿什那的頭顱，直接嚇得匍匐在地。
他們雙手合十舉過頭頂，額頭不斷撞擊地麵，就算磕出鮮血也渾然不覺。
嘴裡還不約而同地念叨著：
“聖族息怒，聖族息怒！”
“人牲，人牲！十倍的人牲！”
……
麻木恐慌的同時，一股悲涼之感撲麵而來。
莫風突然有一種沒來由的憤怒，直覺告訴他，這個世界不該如此。
人族是萬靈之長，曾經的八澤、八紘靈界，甚至是八極仙域，都是人族占據著絕對的優勢。
如今在幽冥界中，人族居然成了連牲口都不如的存在，這讓他拳頭攥得緊緊，指甲似乎都要陷入掌心。
那老者磕得額頭鮮血淋漓，突然似乎想起了什麼，半跪著爬到莫風身邊，抓住莫風的靴子：
“救人救到底，快自縛手腳去囚牙部落謝罪吧！”
“謝罪！謝罪！”
麻木不仁的男女老少，口中喃喃重複著這兩個字，將莫風和洛柔綾二人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