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止,你的喜宴,可否宴請我?”
韓愷止的鼻頭一酸,淚水奪眶而出,聲音當即變得嗚咽。
他沒敢出聲,隻是皺巴著麵容猛烈地點了點腦袋。
“緣起緣滅皆前定,願君心寬夢自沉。”
這是廖薑薑同韓愷止說的最後一句話,此後,他二人便再度做回自己。
他是他韓家貴公子,她是她廖家小農女。
他們之間的難處被餘靜昭一五一十地看在眼裡,她很想伸以援手,卻被廖薑薑一口回絕。
畢竟說到底,餘靜昭她自己也不是什麼富裕人家,家中有老幼要養,更何況她身上還背負著一筆巨額債務。
而韓愷止的喜宴,定在了三日後。
待他同廖薑薑分彆後,他孤身一身踩著泥濘不堪的布鞋,意冷心灰地邁過了韓家大門的門檻。
這場戲劇中,最高興的,終究還是韓家夫人,隻她圓了夢。
而後,餘靜昭將廖家兩姊妹送回了家,一路上,廖薑薑望著左側出了神,餘靜昭和廖禾禾都不約而同地噤聲。
天色漸漸灰暗起來,星鬥替代了雲朵的位子,向稻杏村的曠野投下微微星輝。
廖家門前,站著的是打著燈籠守在門口的廖亦昂。
眼看今日夜幕已然降臨,可他卻始終未能見著廖薑薑和廖禾禾,出於憂心,他便頂著涼風出來,隻為給她們帶來一絲燭火。
但當他的燭光落在廖薑薑的臉龐之時,他頓時就知曉事情結局了。
與餘靜昭等人告彆後,他將兩位胞妹領進屋裡,隨後,他又刻意將廖禾禾支開:“禾禾,阿娘那兒還有些賬沒算完,你若是得閒就去幫幫她吧?”
廖禾禾自知廖亦昂的意思,因此也急速衝進了屋內去,留廖薑薑和廖亦昂一份清淨。
“相守一生是件難事。”廖亦昂率先打破了沉默,“沒能相守也不是個過不去的坎。”
廖薑薑沒做聲,不過卻停住了腳步。
廖亦昂表示對此感同身受。
被七情六欲所困,不過是人之常情,但生活的車輪依然在滾滾向前,跌一跤,跌倒了,那就跨過這道坎,重新站起來向前進發。
良久,廖薑薑微弱的抽泣聲便又在廖亦昂耳畔響起。
作為兄長,他在胞妹還未沉溺於傷感之時,趕忙將其攬入懷中,伸出寬厚的臂膀將她緊緊環抱。
廖薑薑的抽泣聲起起伏伏,廖亦昂也輕輕為她拍撫著背部。
“你們為之儘力過,那便不再遺憾了。”
隨著廖薑薑壓製的淚水決堤而出,廖亦昂胸前的麻布,也漸漸被其浸濕。
朦朧的月光灑在銀白的霜花之上,寒風吹拂過落葉鋪就的小徑,發出沙沙的低語,將稻杏村的寧靜渲染成一曲無言的悲歌。
分離的悲傷總是難免的,但日子,卻還需繼續。
翌日清晨,天還未醒,餘靜昭等人就如約駕車來到廖家門前接廖薑薑及廖禾禾去鎮上,但在開門後,卻是廖亦昂打著燈籠,將廖禾禾一人領了出來。
餘靜昭探頭向他背後一望,也沒見著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