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靜昭搖了搖頭:“還不夠……”
“還差多少?”
“大概一百貫。”
廖薑薑的心霎時沉了下來——一百貫,他們從何處去湊齊這一百貫?
看來,她和韓愷止的愛意,也當至此為止了。
不僅是餘靜昭,甚至廖禾禾都看出了廖薑薑眼裡溢出的悲戚之情,但她們對此,卻也無可奈何。
餘靜昭剛欲開口安慰,卻被店門前的另一個聲音打斷:“你怎麼還在這兒啊!快去買酒啊!再遲些就要買不到了!”
什麼買酒?買什麼酒?餘靜昭的興致一下就被提了起來。
一旁的廖禾禾卻忽然說道:“應當是去買玉液坊新出的葡萄酒吧?”
“玉液坊?葡萄酒?怎麼一回事?”
“這葡萄酒可金貴了!據說是從西域運來的,我們這兒可是喝不著的,這回難得玉液坊的東家斥巨資購入這酒,大夥兒自然要去嘗嘗鮮的。”
餘靜昭仔細思忖了一番,誠然,北方的葡萄長勢自然是要好些,對於南方人而言,葡萄酒的確是個稀罕玩意兒,更何況還打著“西域葡萄酒”的名號。
“禾禾你知道她們賣多少一角嗎?”
“嗯……”廖禾禾拿手指捏了捏下巴,思考一番,答道,“聽說好像是賣到了五十文呢!”
這可徹底驚呆了餘靜昭,五十文一角?那豈不是近一百文一斤?光賣十斤便可湊夠一貫錢了!
於鎮上富庶人家而言,若是為了嘗鮮,買些也無妨,但這價錢,對於普通百姓,尤其是農人而言,卻要了命。
不過,農人們也不會去湊這個熱鬨買一壺這般昂貴的酒回去享受,昂貴葡萄酒的受眾,主要還得是那些達官貴人。
本來說,他們酒坊賺他們的錢就讓他們賺去,但現下好端端的,眼看逛譚記的客人一個個都跑走,這就叫人咽不下這口氣了。
於是一不做二不休,餘靜昭孤身一人就前去這玉液坊湊個熱鬨。
午時未到,玉液坊門前的街道已經人聲鼎沸,人們推推搡搡,個個都急切地想要一睹這西域珍釀的風采。
商賈、行人、甚至遠道而來的遊客,都彙聚於此,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期待和興奮。
一些身著綢緞的富紳們揮舞著折扇,試圖以優雅的姿態掩飾內心的急切。
酒坊的夥計們忙個不停,他們在門前搭起了臨時的攤位,擺放著一排排精致的陶瓷酒瓶,瓶身上繪有異國的花紋,色彩斑斕,令人眼前一亮。
一位頭戴寬邊帽的夥計站在攤位前,高聲吆喝:“西域葡萄酒,香醇濃鬱,數量有限,欲購從速啊!”他的聲音像是有一種魔力,讓人們的情緒更加高漲。
隨著第一批葡萄酒被抬出,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騷動。
有的人拚命向前擠,想要搶占先機;有的人則是掏出銀兩,大聲叫價,生怕錯過這次難得的機會。
一位看似應當是玉液坊東家的人站在一旁,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
眼看這酒坊門前被圍得水泄不通的,餘靜昭孤身一人被擠得搖搖晃晃站不住腳,費了好大勁才擠到前排去。
說實話,他家賣的葡萄酒,論品相而言,估計也不是什麼珍奇好貨,畢竟餘靜昭隻有走到酒壇跟前才能嗅到酒香。
與他人不同的是,餘靜昭並未從懷裡掏出銀兩搶購,而是扭身竄進了酒坊內。
環顧一周,看來這酒坊裡兜售的酒類還是挺多的,除這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