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韓愷止這回答應得倒是爽快。
臨走前,他還看了廖薑薑一眼,餘靜昭瞥見了他的目光,滿是說不儘的堅定。
而她卻輕笑了一聲。
待眾人合力收拾好鋪子後,餘靜昭便鎖起了店門。
漸漸的,在鄉村一聲聲犬吠中,夜色偷偷降臨。
許是將要入冬,星鬥來得要比以往早了許多。
此時夜已深沉,稻杏村的寧靜更顯濃鬱。天穹上,一輪明月如洗,灑下銀輝,將大地裝扮得分外清幽。星星點點,猶如遠處漁船上微光,散落於深邃的夜空中,閃爍著仿佛在低語。
廖薑薑和廖禾禾以及廖粟粟睡在一起,即便現下夜深,身旁的妹妹都在酣睡,她卻毫無睡意。
一絲口乾之意湧了上來,廖薑薑乾脆掀開被褥輕手輕腳地起了床,悄悄來到廚房中拿出瓷碗,往裡麵倒了些清水。
當汩汩水柱從茶壺中流出,最終一並彙入到瓷碗底部時,她在其間瞧見了自己的倒影,不自覺出了神。
“怎麼了?”廖亦昂的聲音驀地從她背後傳來,她端瓷碗的手不禁顫了一下。
廖亦昂接著發問:“有心事?”
廖薑薑抿了抿嘴唇,還是搖了搖頭。
但廖亦昂作為她的兄長,對自己的胞妹自己很是了解,於是,他緩緩走近了些:“薑薑,你打小就這樣,總是把事情憋在心裡,你知不知道你是有家人可以傾訴的?”
“我……”廖薑薑的聲音帶上了半分嗚咽和顫音,“大哥,我……我不知該如何是好……”
說著說著,廖薑薑的淚水就從眼角順著雙頰滑落下來,鼻音也愈發重了起來。
廖亦昂看著滿眼心疼,因此走得離她更近了幾分,接著,他又伸出手來輕拍廖薑薑的後脊,試圖給她些慰藉。
“愛一個人難道有錯嗎?”廖薑薑頂著鼻音吭出幾字來,淚痕已然布滿了她的整張臉,“為何……為何一定要拆散我們……”
“愛一人當然沒錯,但你們的愛卻不足以超脫世俗。”
廖薑薑雙目含淚,忽然昂起了頭。
廖亦昂接著說道:“婚嫁之事,從未是隻要雙方相愛就作數的,婆家、彩禮、嫁妝等等哪個不是要精心考量的?古人言‘婚姻大事絕非兒戲’又怎不是苦口良言?”
“可大哥,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什麼是真心?”廖亦昂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你二人的真心,換來了什麼?倘若他當真是為你好,為何遲遲不願將你迎進門?為何會提出要將你私自帶走一事?”
“大哥你……知道了啊……”
廖亦昂抿了抿唇,深歎了口氣,微微點了點頭,道:“阿昭同我說了。”
“所以……”廖薑薑仰起頭來眨了眨眼,呼吸平靜了些許,“你也覺得我和他之間絕無可能嗎?”
“不。”廖亦昂道,接著再從懷中取出一個沉甸甸的布袋——從其中發出的清脆碰撞聲能夠推測,裡麵裝著的,估計是銀兩。
隨後,廖亦昂用手掂了掂,塞到了廖薑薑的手心:“你從小到大都從未順著自己的心意去求取過什麼,這回我很高興你有了自己的追求,這裡有二十五兩,是家中唯一能攢出的閒錢了,你也知道,阿娘是需要服藥的……”
“我懂。”廖薑薑吸了鼻子,將眼中的熱淚逼了回去,接著,她又從中再掏出二兩銀子重新遞到了廖亦昂手中,“這些銀兩算我欠家中的,今後我必定會還。”
“薑薑,我們是家人,我們都希望你能找到一個最好的歸宿。”
“我明白。”
“以後,你要是覺得自己離追求太遠,就回家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