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靜昭雙手抱在胸前,正襟危坐:“都這個時辰了,衙門早關門了,反正這人被綁成這樣,想來也是逃不掉的,倒不如等他醒來,先把事情來龍去脈都問個清楚再將他送去官府。”
蕭四咧了咧嘴,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隻能安靜地陪她坐著,等安如塵醒來,再同他做戲。
身經百戰的安如塵體格健壯,雖說狠狠挨了餘靜昭一棒子,但也不至於暈過去許久,沒一會兒,他就頓感腦袋脹痛,掙紮地睜開了眼。
待他眨巴眨巴雙眼看清眼前一幕時,卻赫然發現自己的手腳竟被死死綁住,動彈不得。
他立即怒火中燒,惡狠狠地看向蕭四,蕭四做賊心虛,下意識地回避他凜冽的目光。
餘靜昭清了清嗓子,開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再此處裝神弄鬼?”
安如塵本不願做回複,但卻瞥見蕭四在餘靜昭身邊胡亂扭著五官,他才勉為其難地配合他,不屑地解釋道:“我就一閒人,單純覺得此處無人,甚是有趣,就來這兒了。”
“方才來此處的飛鳥都是你在一手操控?”
“是我的,如何?”
見安如塵態度這般不好,餘靜昭也頓時怒從中來,不願再同他繼續浪費口舌,冷冷丟下一句:“他不說,直接報官吧!”
此話一出,蕭四倒慌了神,連忙向安如塵做手勢表情,讓他收斂一些,若是被當地官府察覺幾人身份,那此次任務便徹底功虧一簣了。
安如塵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急忙改口道:“小娘子彆啊!我說!我說!”
被他叫住後,餘靜昭才站再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睥睨他:“你最好如實道來。”
看樣子得現編個故事,安如塵急得咬了咬下唇,眼珠骨碌一轉,回道:“我不過是街上一個養鴿子的雜耍藝人,平日力也就靠這手藝賺錢糊口,沒什麼惡意。”
“這和你為何要深更半夜來此有何關係?”餘靜昭言辭激烈地反問他。
“我白日裡要表演,隻能晚上訓鴿子練習啊!”安如塵擺出一副焦急模樣,希望能博得餘靜昭的同情,“我家窮苦,找不到合適的地方訓鴿子,正巧那日在街上瞧見這個鋪子是空的,而且有兩層,得以刻意規避開夜裡路過的人群,就乾脆將此處定為平日的練習場了……”
餘靜昭聽了,卻依然半信半疑,但一時也找不到更為合理的解釋,隻能暫且信了他。
突然,她靈光一閃,腦中立馬浮現出一個好主意,於是她蹲下身子來平視著安如塵的眼睛,道:“你既然能操縱鴿子,不如來幫我做生意吧?”
安如塵一臉困惑,擰起了眉頭:“什麼?”
“你白日裡用鴿子幫我吸引客人,我不僅不將你送到官府,還給你分錢,如何?”
看來,餘靜昭的算盤打得很是響亮,蕭四都未曾料到她竟想出這麼一招,不愧是天生的做生意的料子。
安如塵本想著回絕這麻煩事,卻又瞧見蕭四在一旁給他使眼色,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應了下來。
這般容易就解決了招牌宣傳的問題,餘靜昭心裡很是高興,既聽見安如塵決意入夥,立馬伸出手掌同他握手:“我叫餘靜昭,是這鋪子的新老板,以後還請您多多關照。”
“老陳。”安如塵隨意謅了個名字搪塞了過去。
正當二人握手言和之時,安如塵的肚子卻不爭氣得響了起來。
白日裡忙了許久,他都未能吃上一口飯,此時正是饑餓難耐的時候。
為了籠絡這位新入夥的同伴的心,餘靜昭即刻表示要為他買些吃食回來填肚子,臨走前還特意囑咐蕭四好生看好他,待她回來後再給安如塵鬆綁。
見餘靜昭的身影逐漸遠去,蕭四這才跪在了安如塵跟前,將身上攜帶的匕首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