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扮成沿街吆喝的小販,疑點倒不會有那麼大了,況且即使有人起了疑心,餘靜昭她還能給我們做個見證,不至於陷入死境。”
經蕭四一番解釋,時裕迅即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見時裕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蕭四開口提醒道:“快挖吧!他們還在家中等著我們的山藥呢!”
果真,待在譚家家中的餘靜昭發覺二人遲遲未歸後,明顯焦急了幾分。
鍋中的棗泥已然備好,第一批棗泥山藥糕也已出鍋,涼粉也做了一大桶,卻久久盼不到二人的身影。
眼下又沒有電話,隻能杵在原地乾等。
見她在廚房裡團團轉,譚阿婆悠悠地支起身子走進了雜物室,隻聽見裡邊一陣嘈雜,隨後,譚阿婆便隨著一張攤車一同出現在餘靜昭麵前。
餘靜昭看著愣了分神,卻又立馬反應過來,將鍋蓋蓋好後走上前來。
她饒有興趣地開口問道:“外婆,原來家裡有這個攤車啊?”
“是啊。”譚阿婆一邊拿著抹布擦拭掉攤車上厚厚的積灰,一邊答著,“從前,我跟你外翁也試著乾過小販,賣些草編的小玩意兒,起初生意還湊合,但到後頭就不行了,我們也回來繼續種地營生了。”
細瞧眼前這車,雖說確實老舊些,塵土也多,但好在工具齊全,青布傘、床凳之類的都尚在,見此,餘靜昭心中難掩喜悅之情。
見外孫終於露出笑臉,譚阿婆也釋然地笑了。
“正巧他們未歸,不如我們來做個幌子吧?”
“好啊!”餘靜昭滿口答應。
說著,譚阿婆又從雜物室中翻找出筆墨,遞到餘靜昭麵前。
她本要接下,去猛然想起自己並不會當下的文字,若是寫出一手簡體字,那不就叫人生疑了嗎?
於是,她縮回了伸出的手,尷尬笑道:“外婆,我不會寫字……“
“不會寫,那便畫!”譚阿婆倒還未起疑心,隻一味地給予她鼓勵。
不過許久未執筆墨的餘靜昭手生疏得很,況且她也不知該畫些什麼,隻頓在半空不知所措。
“在乾什麼呢!”突然,時裕的響如鑼鼓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嚇得餘靜昭不禁抖了一下手腕,一滴墨直直滴到了布上,繡出一點玄色臘梅。
“嚇我一跳!”餘靜昭也衝他大聲喊道,“等不到你們了!我們先把幌子做了!”
待時裕和蕭四先後放下背在身後的背簍,留蕭四一人在原地整理,時裕一人緩緩向餘靜昭這邊走來,一臉好奇。
“幌子?你們打算怎麼做?”時裕發問。
“本來想寫字的,但我們都不會寫,正打算畫圖替代,卻沒承想你二人倒是這時候回來了。”餘靜昭嘟囔道。
誰知時裕頓時來了勁頭,再度提起嗓子大喊道:“寫字?阿驌的字可是好看!”
時裕急忙向身後正在將挖到的野山藥從筐中拿出,整齊地擺在地上的蕭四吹了個口哨,見他抬頭又再揮了揮手,示意他走上前來。
蕭四本不知這些人聚在那裡是乾何事,不過既然時裕喊他過去,自己也便將信將疑地朝那邊走去。
待蕭四走近,時裕才拿起筆來伸到他跟前,解釋道:“阿驌,你的字好,要不幫他們寫個招牌?”
蕭四聽了卻有些猶豫。
乍眼一看,他確實是現下幾人中唯一寫得好字之人。
餘靜昭如何他不知,許是富家小姐不必習字;時裕從始至終都是一個粗人,雖身在行伍不得不將字認全,但卻僅止於此,寫得一手狀如蚯蚓的爛字;阿虎和譚阿婆一個年紀太輕,一個年紀過長,都不識字。
眼下,隻他一人在投軍之前在先生處好生習過字,而後又跟著辰王練過書法,字跡長進了不少。
這三年來,他跟著辰王習書法,字跡已然與以往大相徑庭,因此也不必擔心在街上被蕭家人認出,這次索性給譚家順個風水人情。
一番權衡之下,蕭四終是伸手接過時裕遞來的毛筆,捏住筆杆懸停於上,轉身麵向餘靜昭問道:“要寫何字?”
“譚記。”餘靜昭淺笑回應。
“這怎好!寫餘記!寫餘記!”譚阿婆聽聞餘靜昭要將這招牌冠以譚家名,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