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稻杏村作甚?”小娘子繼續追問道。
“去找我外祖。”
“你外祖?”小娘子說著便頂起了左側的眉頭,“你外祖姓甚名誰?你且說說,沒準我還能幫你。”
縱使小娘子如此說辭,餘靜昭仍未擱置疑心,支支吾吾無意繼續接話。
那小娘子倒是機靈,看出她的戒備,即刻鬆下麵容,露出笑眼衝她解釋:“阿姐你彆擔心,我就是稻杏村的,村裡每戶人家我都認得,你且告訴我你外祖的名字,我可以帶你去找他們。”
見眼前這小女娃很是真誠,餘靜昭才緩緩鬆口,緊著嗓子道:“我外翁姓譚名達……”
“原是譚阿翁啊!那好說!”
餘靜昭話音剛落,小娘子便喜笑顏開,即刻熱情地拉住了餘靜昭的袖口,將她領向前去。
可這一舉卻讓餘靜昭摸不著頭腦,她邊被拉著踉蹌走著,邊繼續追問:“你認識我外翁?”
小娘子點頭如搗蒜,生怕餘靜昭沒瞧見似的。
餘靜昭剛想問下去,沒承想那小娘子竟先開了口:“譚阿翁過得清貧,我家住得離他家不遠,平日裡若是瞧見他們老倆口遇上什麼需要的,也會幫個忙。”
說來此事,餘靜昭心中也有數。自從魂穿到這具身體後,原主的記憶便在一夜之間一並灌入她的腦中,惹得她頭疼欲裂,害得大病一場。
不過她依稀記得,在她幼時聽她阿娘提起過,她阿娘是被她外翁以三袋米麵換去的,換去之後也就斷了來往,於是後來縱使餘家發達了,也不曾帶著他們老倆口一同享福。
不過好在老倆口也不是倚老賣老之人,他們深知是自己有錯在先,於是在餘家發達之後也並未仗著老丈人身份前去餘家鬨事。
而如今餘家敗落,餘靜昭實在無家可奔,隻得腆著臉去找她外祖,望能在稻杏村尋個住處,起碼討個生計好混口飯吃。
況且她也早已做好她外翁不認她的準備,隻能說,穿到這樣一個身體裡,實屬倒黴。
當她想得出神時,一聲聲漸強的叫喊將她拉回了現實,餘靜昭方才回過神來,仔細聽著眼前這小娘子的話語。
“阿姐,你叫什麼名兒啊?”
“靜昭,我叫餘靜昭。”
小娘子道:“那以後我便叫你阿昭姐吧!我叫廖粟粟,阿姐叫我粟粟就好。”
餘靜昭嘴裡依著喃了幾聲“粟粟”,也順勢打量了一番眼前這位小娘子——瞧她裝束,破衣舊履,偌大的竹筐裡也僅是裝著些野果和藥包,看起來理當是窮苦人家的孩童。
耐不住性子,她好奇發問:“粟粟,你這是去鎮上乾什麼了?”
廖粟粟倒是毫不避諱:“我每日都會去鎮上酒樓幫工,拿了工錢便給我阿娘帶點藥回去。”
難以料想,廖粟粟這般大小的孩童竟需要每日步行一兩個時辰到鎮上幫工補貼家用。
而無論是在這個世界的餘靜昭,還是21世紀的餘靜昭,在這般相仿年紀之時,無非都在好好念書,偶爾看看閒書享樂。
餘靜昭隻字未發,目光卻偶然停在了廖粟粟背後的大竹筐上,那個竹筐雖說是大,卻到處抽絲,一不當心便會被翹起的竹絲劃破手掌。
不自禁下,餘靜昭伸出指頭摸了摸那個竹筐,廖粟粟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舉止,打趣地解釋道:“這個竹筐可是我家祖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