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薛寶釵的建議
京城,
滿春院,
永誠公主一襲杏黃色的羅裙,上衣的領口深陷胸前,露出柔弱的嬌嫩,發髻高高盤起,插著一個碧綠的玉簪,慵懶的神情,讓人不敢直視。
此時周瑩,滿臉含著笑意,坐在暖閣內,手中拿著一封書信,上好的宣紙上,工整的寫著蒼勁有力的字跡,細細看了起來,甚有意思,
遂問道;
“葛清,這封書信是誰送來的?”
“回殿下,書信送來的時候,是一位黑衣老者,此人隻送了書信,並且還說,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而後就走了,奴婢放心不下,派人跟過去,可惜對方身手了得,入了南城居坊那個的時候,手下的人跟丟了。”
貼身侍女葛清麵有思索之意,緩緩起身,從桌子上端著一碟糕點走了過來,小心把碟子放在公主麵前的小桌上,又給殿下倒了一碗公主最愛的花茶,清澈碧綠泛著幽香的花茶,勾人香鼻。
“哦,身手了得,不簡單啊,能讓你的人跟丟了,這封信就是提醒本宮,月如長公主,也就是我那個自命清高的姐姐,已經有了動作,準備開始回京城了,
看樣子那日,洛雲侯出現在燕春樓,就不是一個偶然,也不知她花了多少代價,能說服了洛雲侯,想來,那燕春樓兩個花魁也保不住了,就是不知她身邊的兩個心腹丫頭,一起賠了沒有,亦或者她自己久曠的身子,也填了進去。”
雖然是玩笑話,可是永誠公主周瑩的語氣,卻顯得沒有絲毫笑意,更有些凝重在裡麵,本以為都是本本分分過著自己的日子,可是不然,都想著回京城,
京城現如今可不是以往四王八公的天下,勳貴的權利,顯然被文官,還有閹人宦官分潤了出去,那他們急著回來,太上皇那裡一直居住在長樂宮,好像並無任何事情傳出來,顯然不是父皇的意思,既然不是父皇的意思,那就是他們自己暗地裡密謀回京了。
勳貴裡又得了洛雲侯,此子雖然年輕,但是真能打,從史太搜集來的情報,洛雲侯和以往那些所謂的名將,區彆大了,一個是真打,實打實殺出來的,
剩下的很多“名將”都是吹噓出來的,陛下能把洛雲侯還有其一萬精銳留在京城,必然有其理由,簡在帝心,
“啟稟殿下,前幾日,京城裡盛傳,洛雲侯對寧國府賈珍落井下石,鬨得京城勳貴和文官私下裡,來回爭鬥,另外,太後一行人,前些日子去了北山靜安寺進香,據說是在那被太平教的賊人埋伏,
洛雲侯受了傷,而後,太後和皇後娘娘匆匆上了香就回京城,有眼線彙報,並沒有見著長公主殿下,至於洛雲侯的傳言,也不是虛言,此人好色如命,為了一小門小戶的女子,剛入京那時候就和寧國府賈家結了怨,才有後來的事。”
葛清也是換了白色宮裝,神色安然,永城公主府,以白色為貴,能穿的也就是她們幾位心腹,端莊的樣子氣質大變,
小心的給殿下重新添了茶水,跪坐在身邊,把京城得來的消息敘述一遍,
另外,
女史葛清麵有遲疑,不敢應聲,好像有些疑慮,畢竟洛雲侯好色,到時候真要有所陪,又當如何。
“這,殿下,”
還說了寧國府賈珍如今的處境,順天府衙門審問完,就一直關押在詔獄裡麵,宮裡至今也沒個說法,讓永誠公主周瑩皺了皺眉頭,賈家竟然會如此不智,為了一個女子結怨洛雲侯,是賈珍的意思,還是他兒子的意思,對這些公侯世家,什麼女人沒見過,榮國府老太君怎麼沒攔著,香火情留著也好的,奇怪了。
王熙鳳領著人到李紈的院子,入了閣樓,話說主仆二人直奔著西廂房的屋子,輕車()
熟路,也不用喊人帶路,
入了內堂,
“殿下,奴婢不敢,隻是想到那洛雲侯如此好色,行了那周公之好,殿下府上駙馬萬一知曉,醋意大發,鬨得府上不安寧,傳出來壞了事,”
“這還用說,依照洛雲侯的性子,沒有女子陪伴,萬一看上你和鄒曉,本宮是給還是不給,就算給了,洛雲侯敢要嗎!”
葛清苦笑著臉,駙馬賀義生雖無才乾,但生個俊美,以往深得公主喜愛,可時間一長,公主倒是還和以往一樣,駙馬卻性情大變,許些小事就大發雷霆,也不知為何如此,尤其是駙馬也是好色,盯著她們這些女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要不是公主攔著,早就被駙馬得了手,要是在駙馬之前被彆得了好處,駙馬知道後,又不知會成什麼樣子。
周瑩眼神掃視過來,盯著葛清的麵容,冷聲道,
“嗯?可有什麼不妥?”
想到此處,
葛清起身,微微欠身,臨走有的時候,又多問了一句,滿春院的兩位花魁,可是殿下精心培養出來,好有大用,用在洛雲侯身上,會不會大材小用了,實在不行一個人作陪。
周瑩一瞪眼,看著有些愚笨的丫頭,不滿的反問了一聲,自己身邊可不能沒了她們二人,心腹機密之事,還需要她們打理,自然不能讓給洛雲侯了,反之則是滿春院的花魁,擺在明麵上,無人懷疑,養著就是留用的。
“哼,休要提那個廢物,空有一身皮囊,倆連個話也不會說,銀槍蠟頭,中看不中用,百無一用是書生,說的就是他,你照做就是。”
悠悠一聲,這才轉身離去,留下永誠公主在亭蘭閣沉默不語,回到京城又如何,回不去以前了,不過,有人陪著,在京城奢華之地,過得舒服就成,看我那清高的姐姐,還想再折騰什麼,以前那麼多青年才俊在此,也沒有入得她眼裡的,哎,不對啊,恩科那些學子考生,這時候回來,不會是想著選駙馬吧。
心中的事放下,腳下的步子就輕快了許多,
“是,殿下,奴婢明白。”
周瑩眼神一凝,臉上閃過一絲厲色,當初也是瞎了眼,著了姐姐周香雪得道了,娶了這麼一個廢物,文不能提筆,武不能提刀,身子骨又弱,要不是由著他打掩護,何時能這樣忍著他。
“奶奶,此事就這樣瞞著,您說能瞞得住嗎?”
見了大奶奶李紈,和東府尤夫人,三人在裡屋,悄悄敘了侯府那些私密話,完了事,就出了院子,
永誠公主竟然莫名的笑出了聲.
榮國府,
西邊小院,
“是,殿下,奴婢這就去傳令,隻是殿下,聽瀾閣需不需要滿春院的花魁,馬湘蘭和顧秋波二女伺候?”
“此事,也不是洛雲侯能管的,寧國府如何,還需要看皇上如何處置了,至於賈珍父子,皇兄應該是留著後手,等四王八公的反應,
你說的北山一行,太後去進香一事,本宮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我那個好姐姐布的局,至於結果如何,就看宮裡麵,能不能讓她回來了,不過這一點,顯然也是她提醒了我,洛雲侯,她能請著談,本宮也能請來,萬事都能談論的,葛清,你讓鄒曉寫下一封請柬,今晚在滿春院,北院的聽瀾閣擺下宴席,本宮要宴請洛雲侯。”
平兒亦步亦趨的跟著身後,臉上若有所思,這可是大事,就怕嫁入門的婦道人家,萬一?
“哼,瞞得住就瞞得住,瞞不住也得瞞得住,榮國府和寧國府,這麼大的家業,遇上這落難之事,要是再出了什麼禍事,內宅的不穩傳言,賈家的臉可就沒了,”
王熙鳳小心的看了四周,見到四下無人,又似嘲諷一般,譏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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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肚子裡的種,誰種的是誰的,更遑論這身份來的,這時候,但凡能給我些實惠,我也不會參與進來,這些年,我王熙鳳填補的嫁妝還少嗎,老太太留下的言語,說的再明白不過,公產,皇莊是一個不留給大房,空有爵位怎麼活,要不是朝廷戶部追繳欠款,姑奶奶還不知道那麼多銀子都進了誰的屋裡呢,許她做初一,就不能許我做十五!”
王熙鳳此時,本還有一點愧疚之心,如今也是煙消雲散,隻剩下嫉恨,腳步也快上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