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陣,緩過氣來之後,嘎子起身自附近牆縫裡麵摸出一個小本本。
找到一小快木炭,他歪歪斜斜,在上麵寫下了藥王閣三個大字。
小本本上麵,寫的名字不是很多,也就是十來個,其中,江耀的名字特彆顯眼,除了字體本就比較大之外,還特地畫了個紅圈圈,把這個名字圈了起來。
之所以如此,原因很簡單,因為嘎子偷狗被江耀抓住的那一次,他是鼻青臉腫,被揍的非常淒慘。
如果是因為賣假酒被人發現,隻要不讓他賠錢,僅僅隻是挨上一頓揍,他一咬牙,也就認了。
可偷狗挨揍,他卻很是不爽,畢竟,他偷的狗又是江耀的,那狗日的,根本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他分明就是仗著實力強,找借口欺負自己而已。
正是因為這個事情,深深的打擊到了嘎子,後麵的這將近一年時間,他才終於醒悟過來,開始發憤圖強。
仗著有點特長,他陪了附近某家族內一名坐地能吸土的寡居女武者一個星期,終於弄來了一門可以一路修行至煉臟境的武道傳承。
每日坑蒙拐騙,他弄到的錢財基本都花費在了武者修煉所用的各種資源上麵,想換個好點的宅子,他都舍不得花錢,始終都住在這間破破爛爛的小木屋裡麵。
就他這樣的條件,能在區區一年不到的時間之內踏入鍛骨境,不得不說,他的付出,也確實算的上是得到了應有的回報。
把小本本合上,在某個牆縫裡麵再度藏好,嘎子深吸了一口氣,他四肢伏地,大嘴一張一合,就準備開始修習他流淚流汗費了很多精力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那門綠蟾功來。
就在這個當口,頭頂的屋梁上麵,‘啪’的一聲脆響。
心頭一驚,嘎子抬起腦袋,就往頭頂望去。
本就是破破爛爛的一間屋子,此刻,似乎有什麼東西自天上落下,將屋頂都砸穿了很大一個缺口。
濃鬱到極點的血色霧氣,自屋頂那缺口中狂湧而來,將本就狹小非常的那間小屋子,都渲染成了淡淡的血紅之色。
昂著腦袋,嘎子滿臉錯愕,張著一張大嘴巴,他都還沒反應過來,血霧之中,一枚指頭大小的血色晶體,沒入他的口中,就此滑落入腹。
“這是……”先是莫名其妙,隨後,他整個人大驚。
原本四肢伏地昂著腦袋的他,坐直身軀,開始查找起被自己吞入府中的那玩意兒來。
“機緣,天大的機緣……”
一炷香時間之後,嘎子滿臉喜色,絲絲縷縷的血霧,環繞在他的周圍,始終不見有任何散去的意思。
將那枚血色晶體煉化,此刻的他,不過才剛剛睜開眼睛。
晶體內所蘊含的傳承之神妙,就算是他自己,都被震撼的好半天合不攏嘴。
“以前,我聽那些說書人說過,大氣運者,掉進茅坑裡麵都能撿到寶貝。”
“那個時候,我一直都不敢相信,這世上竟會有人的運氣能好到這種程度。”
“可現在,人在屋中坐,寶貝天上落,還剛好落入我口中,讓我能順利獲得其內所蘊含的那門強大傳承!”
“原來,我就是天命之子,傳說中的大氣運者,就是我自己啊!”
“江耀,還有藥王閣,所有曾欺負我過的,不管是人還是某個勢力,伱們給我等著。”
“嘎子我崛起之日,便是你們滅亡之時!”
一臉陰狠,嘎子暗暗發誓道。
也不知道,是否是受到了血色晶體內所蘊含的殘缺傳承影響,原本看著還算的上是陽光的一個年輕人,此刻,口中說著話的同時,竟然桀桀桀一直怪笑個不停。
小木屋外麵,隔了十幾二十米距離的一棵大樹底下的陰影之中,江耀負手而立,靜靜的站於其中。
作為先天強者,以他的感知之敏銳,雖有一牆之隔,不過僅僅隻是這麼一點距離,小木屋內一舉一動,根本逃不過他的耳目。
血色晶體,自然就是血種,屋頂破開一個洞,血種自天而降,剛好落入嘎子口中,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他的傑作。
當日的那掛逼陸長生,連精神印記,都無法烙刻在他的身上。
嘎子這家夥,修煉的速度雖有些驚人,但他對於江耀的精神印記,卻根本沒有任何抵擋之力,直接就這麼被烙印了上去。
確認這個事實之後,原來還有些懷疑他是掛逼的江耀,對他的疑心消除了許多。
以精神印記為指引,一路跟著嘎子來到到他住處之後,聽著那家夥口中嚷嚷著要誅殺自己,江耀都根本沒多做猶豫
,直接就賞了他一枚血種。
“還天命之子都出來了,這家夥,似乎飄的有點厲害啊!”
“想誅滅我,就努力修行,我等著你崛起,可千萬彆讓我失望。”
“加油吧,騷年!”
滿臉古怪,江耀心中輕笑了一聲。
圈養的牲口,一般來說,其肉質肯定不如散養的。
這個嘎子,既然已經煉化血種,成功獲得其內所蘊含的傳承,對於他的成長,江耀並不打算多做乾涉。
因為在他看來,讓嘎子自己野蠻生長,他最終蛻變成血神子的幾率,有很大可能要高出不少。
他怨恨自己,想要找自己複仇之事,江耀對此,就隻能嗬嗬幾聲。
畢竟,自煉化血種的那一刻開始,嘎子這個人,就已經成了自己地裡的韭菜,將其收割,已經是遲早的事情。
他要真有了匹敵自己的把握,主動找上門來,江耀對此,那是非常期待。
甚至於,一想到這一幕的發生,他都有些控製不住,想要就此笑出聲來。
“血種這玩意兒,凝聚的時候,雖有些吃力,不過有空餘時間的話,還是可以多凝練幾枚出來的。”
“這樣子的話,修煉之餘,我出來走走的時候,如果遇上合適的對象,正好可以給他們一份機緣,賜予他們一枚血種。”
“隨著時間的積累,這黑岩城內,煉化血種之人數目多了之後,那場麵,僅僅隻是想想,都感覺非常帶感啊!”
腦海中滴溜溜一轉,江耀暗自想道。
就在這個當口,‘嘎吱’一聲,不遠處,小木屋那扇緊閉的大門,再度重新打開。
手中拿著一個麻袋,嘎子縮著腦袋,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自其內出來。
關好房門之後,他豎起耳朵,四處張望了好一陣,聽到遠處一聲若有若無的犬吠之後,他麵上一喜,隨後一個晃身,就此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