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了那年輕男子幾眼,他一揮手,
吩咐道。
這裡發生的一幕,關上大門已經退回大宅之內的那兩名黑西裝,自然毫不知情。
那方方正正的小禮盒,在經過那些黑西裝的專業檢測,確認無任何危險之後,已經送到了曹仁禮的手中。
坐在客廳沙發上,板著一張臉的他,將禮盒緩緩拆開。
當裡麵的東西清清楚楚呈現在他眼前之時,他麵色連變,原本的一張黑臉,都已經白的見不到多少血色。
盒子裡麵,裝的是一根大拇指,切口處的鮮血都還尚未完全凝固,很明顯,這根指頭被切下來還沒多長時間。
“阿峰,趕緊的,把這根拇指送去醫院保存好。”
“如果處理得當,這跟手指頭很有可能還能再度派上用場!”緊咬著牙關,曹仁禮衝著守候在幾步之外的一中年人招了招手,吩咐道。
“好的,老爺,我馬上就去!”自茶幾上拿起那個盒子,名叫阿峰的這人向著外麵飛奔而去。
那手指頭的主人是誰,他沒多問,曹仁禮也沒多說,但問題的答案,兩人卻都心中有數。
‘叮鈴鈴……叮鈴鈴……’沙發邊上的座機電話,也在此刻適時的響了起來。
“喂,哪位!”
接電話的不是曹仁禮,而是客廳內另外一名下人。
不過很快,那人已經拿過電話,將話筒遞到了曹仁禮的手上。
“曹老板,我送給你的禮物,你應該收到了,不知伱滿意與否?”話筒裡麵,傳出的聲音是一個深沉男聲。
“你們要錢,我答應了,整整五億,明天就能給你。”
“送一根大拇指過來,你這是什麼意思?”強忍著心中怒氣,曹仁禮沉聲質問道。
“我什麼意思?我還想問你是什麼意思?”
“報警?還讓一群警員在你家附近守著?這就是你的誠意?”
“送一根大拇指過來,僅僅隻是對你不遵守承諾的一點小警告而已。”
“你們是瓷器,我們是瓦罐,你真想要用瓷器碰瓦罐,我無所謂的。”
“反正,我和手下兄弟都是爛命一條,不值錢的,敢衝你們家下手,我們早就做好了就此身死的心裡準備。”
“明天,我過來拿錢,如果能滿載而歸活著回去,那自然皆大歡喜,真要不小心死在這裡,你大兒子肯定會給我陪葬,黃泉路上,我也不會因此而感到孤單。”
……
話語之中,滿是赤果果的威脅之意,幾句話說完,曹仁禮還未來得及做出回應,電話那邊,已經直接將電話掛斷。
他喂喂喂了好幾聲,話筒裡麵隻有忙音,再不見有任何回應。
放下話筒,曹仁禮咬牙切齒,一張麵孔陰晴不定。
沉默了有好幾分鐘之後,他再一次拿起話筒:“給我接警務處……”
*
*
西九龍警署,刑事二組駐地,一間審訊室之內。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來的!”
法治社會,說是文明執法,但這個執法的對象,主要是針對的那種權貴富豪,普通的外賣小夥,是肯定享受不了這種待遇的。
依舊是老一套,黃明華一手拿著本書,一手拿著一把鐵錘。
被手下一名組員死死按在桌子上的那外賣男子,被他幾錘子錘的哇哇直叫:“阿sir,我都說了,我就是富鴻酒樓一普通送外賣的。”
“剛剛送去曹家的那個禮盒,是個一臉凶相的中年男子給了我兩千塊,讓我幫忙送的,除此之外,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
滿臉委屈,那外賣男子說話的聲音都已經帶上了哭腔。
要早知道,幫人送個東西,會被自己送到警署裡麵來,還被這幫阿sir這麼對待,不要說兩千,就算給他兩萬,他都絕對不會接這單生意。
就在這個時候,‘砰’的一聲,審訊室門從外麵被狠狠推了開來。
“黃明華,誰讓你碰曹家那案子的?誰給你權利讓你私自行動的?”
“一點大局觀都沒有,你要坐不好現在這個位置,我直接換人。”
“知道剛剛誰給我打了電話嗎?告訴你,是警務處長。”
“你針對曹家的行動,從來都沒跟我彙報過,處長剛剛質問我的時候,我都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
單手指著黃明華,趙長風根本沒給他留任何顏麵,當著其他人之麵,他直接就是一頓破口大罵。
正準備交公糧的時候被一個電話突然獨斷,打黃明華電話又無法打通,這大晚上的,從被窩裡鑽出來,匆匆忙忙趕來警署。
僅僅隻是訓斥黃明華一番,趙長風已經算是很克製了,要不是顧及形象的話,他真想一腳就直踹過去。